道莲和梅登死了,但我并没有太多的触动。
这倒并非因为他们对我来说完全是陌生人,所谓人间四种铁交情,一起出生入死并肩作战就是其中之一,虽然彼此完全谈不上友谊,但好歹战友一场,我又不是天性凉薄的那种人,真正让我对他们的死漠然相对的原因,在于他们自己。
笼罩在两个人身上,那强烈的血光和怨气。
自千年之前创立灵波动的那位宗师以来,灵光波动拳的传人历代都是灵界的侠士,这固然有择徒谨慎的一面,更重要的却在于灵光波动拳本身。
所谓灵波动,包含了多重涵义,既指人体本身的灵气流动,也指自然的灵脉流转,功力到了一定程度,甚至连因果轮转都能窥见一二——大凡人生于世,都是免不了要做什么事情的,事情做多了,身上就会纠缠因果,因果会影响灵光灵气的形态,譬如经常战斗的人就有锐利如刀剑的斗气,经常杀戮的人会有血光,行善积德的人有白光,遁世的人有青气,坏事做绝的人自然就有漆黑如墨的怨气……修炼灵光波动拳的人,先天就对怨气极为排斥,正如师祖所说,我们未必就都是什么好人,可我们都很讨厌坏蛋!
道莲身上的血光极强,显然平生多有杀戮,而缭绕在他身上的怨气也不少,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白光,可见这家伙坏事做了若干,让人感恩戴德的好事却基本没做过——总的来说,他就是个坏蛋。
丈夫如此,老婆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梅登身上血光倒是基本没有,可是怨气的强度却比丈夫强了很多,显然是个虽然不亲手杀人,却害死过很多人的家伙,一样该杀!
兵者,不祥之物,以剑对人者,死于剑下亦当无怨。这一年多来,我和很多人——或者非人——战斗过,杀死了其中不少,自己身上也有血光,而且比道莲强得多,可我身上却基本没有怨气,倒是颇有一点白光,因为我并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相反,我杀的要么是兵刃相交的敌人,要么是该杀的恶棍,怎么也不能算作恶。而我平时好歹还是有做一些好事的……虽然不多……
而道莲和梅登,就属于我们讨厌的那种人,如果不是在这种场合下遇到,我只怕是会冷眼相对的,说不准还会跟他们打起来,机会合适的话,顺手干掉他们也不是没有可能。
看到他们死了,我只会想到“善恶到头终有报”而已。
而且,我们现在正面对着一个巨大的危机,实在没有伤感的闲暇。
三架精神力高达,一架比格萨姆,四门主炮。
“我烦这种用地图炮的家伙!”碇源堂一边控制着电脑,计算一些我不明白的数据,一边愤愤不平地指责,“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这话听起来很耳熟……
“而且你们看看它都什么机体……金属边角没有磨圆,所以棱角分明不利行动,失败!取景镜位置过于明显,一点都不隐蔽,可是为了掩饰,特意做了类似人眼的模样,想让人们以为那只是装饰品——但这么做太天真了!金属反光的效果和玻璃是完全不同的,瞎子都能看出来……你一台MS上面,还会有什么地方安装玻璃?屁股吗?失败!动力炉位置偏高,出力不均衡,失败!两条腿粗粗短短还要玩变身,不灵活,失败!这么大一台机体居然只搭载了几种武器,用完就歇菜,失败中的失败!最惨的就是主炮啦,光束炮要那么粗的炮管干吗啊?爆你ju花吗?里面该不会还有坨屎吧?有没有搞错啊!”
你说得很有道理,也很有意思,但是我不认为那些巨大的MS能听懂你的相声……
“机甲、MS……科学不仅仅是科学,科学是艺术,科学是美!算了……也不可能指望那些愚笨的家伙理解科学的真谛,他们只会把殖民地往地球上砸罢了……”他飞快地敲击着键盘,然后大喊一声,“准备完成,初号机,限制解除!”
“真嗣,使用限定武器,朗基努斯之枪!”
朗基努斯之枪?那个不是著名的传说物品吗?且不论朗基努斯这个人物究竟是否真实存在,就算他存在吧,那刺杀耶稣的长枪也不过是一把普通的青铜武器——没准连青铜的枪尖都没有,根本就是一杆木枪——以间桐樱她们那种魔术体系来说,这玩意或许是神秘度极高的传说宝具,可那些巨型机器人是免疫神话攻击的啊……
我一边思考,一边看着碇真嗣所驾驶的初号机,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原本只有二十米左右的机体,开始不断变大,最后竟然长到四十米上下,比另外三台机体高出一倍。虽然还赶不上比格萨姆,但已经比精神力高达更加高大。
然后,初号机的后背突然裂开,它反手抽出了宽厚的枪身和几乎与机身一样长的枪管,将两者组装起来,化为巨大的狙击步枪。
“这算是哪门子的‘朗基努斯之枪’啊!”
在我忍不住吐槽的时候,初号机里面传来了碇真嗣很不自信的声音。
“父……父亲大人,这个……真的有用吗?”
“老爹我只是个科学家,不是预言家,有用没用得用过才知道!”碇源堂没好气地回答,似乎对儿子软弱的言行深感不满,“抬头挺胸,不要怕这怕那的!力量来源于信念,如果你自己都放弃了的话,那么战斗就结束了!”
“我……我会努力的!”
“我不要你‘努力’,我要你‘胜利’!”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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