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里,东厢房的灯还在亮着。月色下,杜月笙轻手轻脚的把门关上了,然后小心翼翼的向着房间里走去。
“如君,如君….”
“你回来了?”本来还躺在床上装睡的孟如君,听了他的声音,连忙跳了下来,一边帮他脱着外衣,一边问道:“你怎么才回来啊?”
“我…..”杜月笙嗯嗯着支吾了下,含糊的说道:“我累了。”
“恩,那睡觉吧。”孟如君的月牙儿忽闪忽闪的,闪的心里有鬼的杜月笙手足无措的,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只好直接躺床上去了。
先装睡吧!
这个世上,自从有个男人女人以来,无论这个男人在外边是多么的威风,多么的刚强霸道,只要遇到这样的事情,管他是帝王将相还是市井无赖,没个不头疼的。
杜月笙心里面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你睡觉这么快?”
一只小手在被子里悉悉索索的探了过来,捏住了杜月笙的胳膊,轻轻一拧,声音里已经带上了点调侃:“装的吧?月生哥。”
“什么,装什么,我头,头疼。”
孟如君已经听了林桂生说了事情的,女人家心中哪里能够一点不吃味?但是林桂生也说了,月生这样的人,是不简单的。你要看的好,守的好,就要体贴了点。
忽然里,孟如君回想起桂生姐的话:“妹子,不是姐姐不疼你,这也是金荣哥的意思,你身份在那里,我们做姐妹的是真不计较这些的,可话出去了,将来月生……”
想起根本没什么记忆的爹娘,想起凄楚的童年,那千辛万苦好不容易遇到了这个一个男人,可是..
杜月笙听着女人忽然嘤嘤的哭泣了起来,知道必定是知道这事情了。他刚刚要说点什么。孟如君却忽然的止住了哭泣,死死的搂住了他的身体:“月生哥,只要你记得我,以后别冷落了我就好。除了你,我没亲人了,行不?”
低低的叹了口气,这个时候的杜月笙,几乎都想放弃了宿命里,自己曾经的妻子沈月英了。
月色如水一般,在窗台上,在树稍上,在屋檐下流淌着,良久,良久,杜月笙听着身边轻轻的鼾声,偷偷的低头吻了下如君的额头,然后起了身来,低低的自言自语着:“傻丫头,放心,我会对你好的。”
然后,他转身出去了。
杜月笙并不知道,他身后的枕头上,那沉睡中的娇颜,忽然,像沾满了露水的鲜花一样,绽放开来了。孟如君,含着泪,笑着听着杜月笙出去的声音,偷偷的把自己的身体,移到了刚刚他躺过的地方,俏脸贴在他枕过的枕头上,嗅他的发味,感受着他的体温,小女儿一颗心中,百般的滋味汹涌着,手摸着自己的额头,恍惚里,她痴痴的看着外边…….
外边,天已经要亮了。
………………..
“金荣哥,就不折腾了。”
“这怎么行?你是谁?我又是你什么人?我可告诉你,月生,你养个儿子一定要过继给我。知道不?”
“行,行。”杜月笙头昏脑胀的看着对面黄金荣在杂杂呼呼的叫着,焦文彬一大早就被黄公馆的太上派人叫来了。
他现在可是杜月笙贴心的人,这样的事情,杜月笙总不能够亲自操劳吧?不如就由得他来好了。黄金荣长兄为父,就帮着做了杜月笙这方的家长。
林桂生得意洋洋的看着有个人:“叫声娘吧。咯咯。”
然后在黄金荣的大笑,和杜月笙的脸皮发紫中,飞快的跑了出去,黄金荣哑然失笑:“月生,别和这个蠢婆娘计较,还娘?这,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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