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时候,哪怕只是一小段路都要坐车,总觉得走路是件很累的事情,可上元灯节的这一天,晟语蝶和平修锦从街头走到巷尾,又从巷尾回到街头,吃过午饭后,就像散步一样一直走到灯火通明——一直都没有觉得累过。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萧声动,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 那人却在,火阑珊处。”
平修锦很久不在晟语蝶面前吟诗,最初的相见,寄情与景,荷塘净水边只有如出尘仙的晟语蝶,胸肺中充盈了那样的情感,怎么也少不得年少的冲动,未曾多想便出了声,抱得美人归之后,即便还想着风花雪月,可也多半会念着过日子的困顿之处,那等心情自然少了许多——对着冷然的屋子,也实在念不出什么浪漫的诗句来,再后来忙了,更是抽不出时间来念叨,如此倒也忘记了平修锦那时引起自己注意的雅致来了,今日又再听闻,竟生出了隔世般的恍惚来了。
“修锦,怎的想起了辛弃疾的诗句来了?”
晟语蝶问得轻柔,她自己不知道,此刻她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情窦初开的少女,带着份羞涩腼腆,眼中却亮闪闪的,映着身后温暖的灯光,煞是别致。
平修锦轻笑着说道:“这首词,很应景,让我不禁跟着酸上一次,只求哄了自己的娘子开怀。”
晟语蝶娇嗲一声:“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本分的人,却不想研商没几天,也学会了油嘴滑舌的本事来了,怕过不了几日,我便管不住你了。”
平修锦还是笑,“初见的时候我便是这个样子了,你是知道我的,我知道,那个时候你便是喜欢了这样的我,如今不过是故技重施讨得娘子的欢心,竟得了个油嘴滑舌的罪名,日后为夫可不敢再妄图讨好娘子了。”
晟语蝶挥了挥手,“罢了罢了,酸死我了,不跟你争,你这嘴皮子功夫日渐精进,许不多时,这平家也就没几个人能比得过你了。”
平修锦摇着头笑,晟语蝶看着周边的灯火点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大,想着该如何开口,神游太虚的当口,听见对面熟悉的声音,忙回过神来,竟看见了已经离开了平府好些日子的晟语雁,愣了一下,喃喃的问道:“姐姐不是去了邻县,怎得今日就回来了?”
昇语雁身边跟了小红和另外一个平日里总伴着她的丫头,晟语蝶叫不出那个丫头的名字,不过她知道那个丫头是在自己进入平家之后,平夫人特别拨给晟语雁语雁使唤的,府中的下人也曾告诉过她,平夫人说过不能一个没名没份的私生子的妻子身边跟着两个丫头,而嫡少奶奶只领着一个,那样被外头的人知道定会笑话了他们平家,因此特别选了两个乖巧伶俐的给晟语雁送了去。
最初的时候,晟语雁总会带着自己的三个丫头在府中炫耀,后来其中的一个小丫头的姐姐因为找了个晟家的家丁为婿,成亲之后休息了一段日子,因为不是卖身给了平家,倒也没必要定要在平家做事,却是个喜欢针线活的主,后来听说了晟语蝶和平修锦的作坊,托了苏婆子说情,进了晟语蝶的毛绒作坊,现在也算是个出徒的匠师,每个月挣得银子是她那个在平府中的家丁夫婿的两到三陪还要多,那女子自然欢喜的不得了,要知道平家的家丁的月钱是京城商贾人家中最多的。想进平家做事,那可是求之又求的,最初有听说了那女人放弃了平家的差事,到了晟语蝶的作坊里做事,旁人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谁也没想到竟会有那么多的收入,她自然是要把晟语蝶与平修锦当神仙一般的敬着。
那送去给昇语雁的小丫头受了她姐姐的影响,也喜欢了晟语蝶,被昇语雁知道后,便开始刻意为难孤立她,那个丫头虽然为人谦和,倒也不是个吃得下闷气的主,昇语雁有心为难,她就见招拆招,面上倒是找不出她的毛病来,如此让原本就郁结的昇语雁愈加的难受,最后也只留了另外那个丫头和小红两个人伺候着自己的生活起居。
不过,这笔帐昇语雁竟然把大多的怨恨放到了晟语蝶的头上,在她的想法了,若是没有晟语蝶,这平家的下人哪个见她不是恭恭敬敬的,也就是因为晟语蝶,那些人才有恃无恐了,因为晟语蝶不知道哪里来得认知,竟对所有的人说什么人人平等,昇语雁看不见晟语蝶说过这个之后那些人对待晟语蝶愈加尊敬的态度,她只知道那些人听了晟语蝶的话,愈加的不把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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