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来半岁音书绝,一寸离肠千万结。
难相见,易相别,又是玉楼花似雪。
暗相思,无处说,惆怅夜来烟月。
想得此时情切,泪沾红袖黦。
楼明傲难得起了个大早,精细的用了早膳,开始她相夫教子母仪东院的充实生活。辰时的时候就召集了绣西坊兰坪院归亭居的三房夫人搓马牌,搓了三两个时辰,直到兰坪院的吴夫人输光了银袋才散桌。四个人坐在小西亭子上吃茶点听曲。
三房夫人里,璃儿最欣赏归亭居的岑夫人,清清淡淡的,好像秋天山野烂漫中一枝散菊,不起眼却依然有自己的颜色。璃儿初也想不透行为举止乖张的楼明傲会结下岑夫人这个密友,她也确实问过,记得楼明傲当时只是笑笑言道岑归绾这个女人能让自己清醒。
绣西坊的尤夫人,是戏子出身,昆曲京戏均不在话下。据说她是因为戏班子欠了山庄的银两补不上,就抵了她做夫人,只可惜司徒远不听戏,山庄也没有摆戏台闹戏的惯例,一个个都喜舞文弄墨装清高,偏她大字不识一个全然格格不入,她尤如绣在得到楼明傲赏识之前方觉得自己被淹没了才华,偏巧遇上了戏痴的主母,终于觉得自己的人生又重获了生机。
恰此时,尤如绣正摆弄着眼前的白瓷杯嘴,“凭什么她一侯府出身,就不允我唱曲。她就可以五更不到弹琴,夜里念诗到三更,我大白天练个嗓子都不行吗?”
岑归绾笑笑,抬头看了一眼岑如绣,“她是千金大小姐的身价,我们能忍就忍吧。”
楼明傲一拍石桌,怒瞪了一眼两个人:“忍?!为什么要忍?!她现在不过就是个沈夫人,论资历,不如你们俩老,论名分,不及我这主母来的大,凭什么忍她?!她要是不老实,我改个轮班册子,让相公一年半载碰不了她!”
“主上还没碰她?!”尤如绣不由得觉得有意思,带着笑意忙问。
岑归绾着给二人满了茶,笑看了一眼尤如绣:“幸灾乐祸。”
尤如绣摇起了自己的锦扇,一骨子的柔媚:“今儿我就回去对着她的后院唱一出好一个俊娘子,却落了个下堂妻~~~”说着便也加了曲调唱起来。
楼明傲随着调子小哼了几句,忙一瞪眼:“什么下堂妻?!说我呐?!她是妾,下堂妾。”
岑归绾看着得意的二人,才想起自己来时的准备,小心翼翼从腰间解下了一个荷包递了上来,被笑成一朵花似的尤如绣一把抓过来:“谢谢岑姐姐啊,我腰上正缺个物件。”
楼明傲忙一个瓜子皮扔上去:“你个目不识丁,让你学几个大字就是不听。上面可是绣着愿君千好。亏你拿着还不烧手。岑岑,你放心,我一定帮你交给小温。”
尤如绣一看自己的姐妹有个机会,忙翻遍了全身,掏出了锦帕一只塞到楼明傲手中:“主母你好事成双,把小女子的姻缘也结了吧。”
“绣绣,不是我不做,你换个目标吧。上桓辅他实在不靠谱。”
“尤如绣我就非他不嫁了!”
“那你怎么还嫁了司徒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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