髻,用金环束住,垂下一缕银丝流苏,倒显得人精神得很。只是脸色微微有些发白,想是冻的。
我忍不住扑哧一笑,“姐姐今日怎么这身打扮?像是刚刚狩完猎似的?”
秦芷含笑捧着滚烫的汤,慢慢小口喝着,几口又酸又辣又烫的浓汤喝下肚脸色才红润了些,“你这丫头,大雪天的我还来看你。你倒好,高床软枕的躺着,还要取笑我。”
我讪讪笑了笑,便正色道:“正是的。这大雪天的怎么来了?可是有什麽事?”
秦芷不以为意地笑笑,“哪有什么事。我一个人呆在宫里闷得慌,想着难得今年第一场雪,你又病着,自是闷的,就来跟你做个伴。”
我闻言便苦了脸,“是啊,病着哪里也不好去。天天吃那些苦得要命的药,这日子过得还真是没趣。”
秦芷笑笑,扬扬空了的碗,“还有吗?这汤倒还好,我都出汗了。”
我听她夸赞,边示意噙香添汤边颇有些得意地道:“这是我这里才会有的。小时候每年冬天我都怕冷得很,我娘就叫人做这汤,喝下去就暖和了,受用得很。”
秦芷随手捡起尚未做好的手套,瞧了瞧就笑道:“这是给皇上做的吧。好精致。”
我脸微微一红,夺过手套扔在一旁,随口掩饰道:“只是闲着没事随便做做。”
秦芷笑而不答,只有趣地看着我,半晌才正色道:“我差点忘了,正要问你呢。说起来也吃了这么久的药了,怎么还不见好呢?”
我见她问,自己想想也是纳闷:“说得是呢。想是秋天里落了水的缘故吧。身子就格外弱些。”
秦芷点点头,慨然道:“也是的。病去如抽丝嘛。说是病着,到底是怎麽个症候?”
我不觉什么,不经意地道:“也没什麽,就是容易累些,没什么力气,总觉得头昏四肢酸酸的,老想睡觉。”
秦芷接过噙香端过来的万寿无疆瓷碗,想了想道:“说起来这看病也讲个缘分。刘太医的医术是好的,许是你这病不得在他手上好罢了。我家有个老祖宗传下来的偏方子,灵得很,治你这样的症候倒是合适。我把方子写给你,你要信得过我就吃吃看,也许你这病竟合该在我这蒙古大夫手上好也未可知。”
我笑道:“哪有信不过姐姐的道理。早知道有这么好的仙方儿,就不用被刘为扬那药折腾得那么辛苦了。”
秦芷放下碗,说做就做,我只得叫含霜拿笔墨过来,含霜待要磨墨,秦芷的丫头瓷儿有眼色得很,忙上前来磨墨伺候着,赔笑道:“哪能要含霜姐姐磨墨,瓷儿来就行了。”
我失笑,摇摇头逗趣道:“不愧是姐姐的人,这般伶俐。”
秦芷头也不抬,聚精会神地写着,随口笑道:“你也太抬举她了。这本就是她该做的。”
秦芷写得一手好梅花小篆,秀丽挺拔,飘逸出尘,我凑过去看,口口喃喃念道:“桂圆肉五钱,梅花蕊五钱,红豆果一钱,茯苓半钱,沉香半钱,配贝母一钱五分,和新鲜雪水一升煎熬成一碗水服之。”
秦芷放下极品紫尖狼毫,审视一番,才吹吹雪白的宣纸交予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