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为扬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好看了起来,苦笑一声道:“我就知道婕妤要问的定是这个问题。婕妤,你是个再聪明不过的人,又何苦一定要知道呢?”
我笑道:“你既知道,还不快快说来?”刘为扬有些许的为难,道:“婕妤,此事不与你相干,又何必一定要知道卷入这些肮脏事呢?”
我沉思片刻,方慢慢说道:“有些事情变幻莫测,与不与我相干不是你我说了就算的,说不定什么时候麻烦就找来了,什么都不知道难免被动,甚至死也不知道怎么死的。知道了事情是怎么回事,总能事先有个防备。”
刘为扬听了我的话,沉默了。我也不催他,径直低首喝着茶。半晌,刘为扬才道:“玉婕妤如今有孕,婕妤你知道也好。”
我听到这里已是心里一紧,就听得刘为扬说道:“婉淑仪的皇子生下来就没了呼吸,可是全身青紫,显为中毒之象。我们所有的太医都受到了交代,向任何人包括皇上隐瞒了此事。但我想,此事诡异,宫里也不乏像婕妤这样的有心人,因此,此时宫里的贵人们应该有些人已经知道了。”
我心下一沉,果然有问题。到底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力量让所有太医为之闭口?良妃?意妃?不对,就算是她们只怕也没这么大本事。毕竟事关皇嗣,是杀头诛九族的大罪。
皇后?虽然龙家势力大不如前,但她到底是皇后,而且龙家前后两位皇后,在朝多年,门生部下无数,势力盘根错节,潜在的力量到底有多大,谁都不知道。
我思索良久,已认定必是皇后所为。婉淑仪失去皇长子,得益最大的自然是她这正儿八经的皇后。本朝朝例,向来是立嫡为储君,无嫡方可立长。说起来,如璧和婉淑仪的境况是一模一样的。
我背心发凉,情不自禁站起了身,缓缓踱起了步。如今的情况真是越想越心寒,如璧远远比不上婉淑仪,自然也是更容易被下手。想到婉淑仪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为人所害,虽然疑心也是没有实证,仍然被蒙在鼓里,更是心惊不已。
刘为扬静静地看着我心乱如麻,却并不多嘴。我忽然想起一事,便问道:“婉淑仪的皇子浑身青紫,何以证明是中毒之象?”
刘为扬只微一思索,便滔滔不绝地说道:“孕妇在怀孕期间如果服食了麝香,只要剂量合适,长期服用会导致婴儿在母体中窒息死亡,这种原因就会导致全身青紫,只要有经验的大夫一看便知。”
我一皱眉,道:“可是既然能找到机会下毒,为什么不直接下毒让婉淑仪流产,而要选择这么迂回复杂的方式?要知道,这种方法很容易节外生枝,还需要长期的时间和机会。”
刘为扬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道:“不错。这种方法对剂量的把握要求非常精准,错一点半点都不行。少了达不到效果,可能生下来的皇子还能侥幸存活;多了会立时流产,前功尽弃。这种方法唯一的优点就是隐蔽性,从什么时候开始服食,药下在哪里都不得而知,就算想要追查也很难。”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终于意识到面临的敌人是多么地强大。刘为扬略有些担忧地道:“对方会对婉淑仪下手,就必然不会放过玉婕妤。明婕妤,你要小心了。”
我脸色很难看,反复犹豫半晌才道:“刘大人,你可以告诉我是谁警告你们隐瞒此事吗?”
刘为扬摇摇头,诚恳地道:“婕妤,你对我和吟雪有恩,如果我知道一定不会瞒着你的。这次其实我们也不知道是哪位贵人的意思,那晚婉淑仪早产,我们整个太医院在进宫之前有过一次会议,院士明确告诉我们无论皇子有何异状,均不得张扬,说是至尊贵的上面的意思。”
我相信了刘为扬的话,凝神苦思道:“院士?”太医院的院士已经年迈,我只见过一两次,却并不知道他是谁的人,实在没什么印象。
刘为扬见我苦想,轻声道:“院士秉性软弱怕事,生平最是信奉不管闲事。他并没有跟任何一位娘娘有什么关系。”
我摇摇头,只得放弃从这方面着手。我考虑半晌,眼前一亮,道:“可有什么办法探得出孕妇是否有服食麝香?”
刘为扬想想,语意谨慎地道:“应该可以。服食了这种东西,应该是有一些症状的。比如香味,比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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