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啊,我忍忍就行了”。
这次说话的声音不再那么沙哑但还是虚弱无力。
真倔。
秦漠看着花尺惨白的脸和虚弱的神情,责备的话一下就说不出口。
只好将剩下的水交给花尺,以免对方难受上来不愿意用水强忍着。
花尺接过水,感激地冲秦漠笑笑。
知道特意给他的水,给回去秦漠也不会收。
他也不愿意喝曾用来洗手的水,因为会让他再次想起不愿意回想的。
这水的最终归宿只能是用于抚慰他受伤的心理。
秦漠见花尺干脆的收下水,才露出笑:
“这东西既然能吃”。
“等下我们做了吃吧!”。
“好喔!”。
许小楼举起双手欢呼,声音中透着的喜悦遮都遮不住。
秦漠:“去休息吧!”。
花尺摇头,还是那句他没事。
秦漠声音一厉,驱赶道:“那就离远点”。
也不看自己难受成什么样了。
见秦漠真的要生气了。
花尺拿着水走开,默默移开视线。
他怕自己再看几眼,等下就吃不下去了。
他做了这么多,为的就是一口吃的。
耳边是秦漠和许小楼商议这肉怎么做的声音,花尺听着听着感觉耳边的声音渐渐变小。
随着握着水瓶的手力道松缓,花尺目光慢慢放空任由自己沉入纷杂的思绪。
身边人都知道他有洁癖,没人知道他其实不是洁癖,而是处于一种更加难以出口言明的状态。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发现自己开始对鲜血暴力产生渴望。
刚他就是因为没压制住,鬼使神差从许小楼手中要过鳞片对那具尸体动手。
剥皮的时候,但凡秦漠弯腰,就会发现他的眼睛变得似人类更像是兽类。
不像现在,小时候的他还不明白这种感受是什么,只知道自己很难受,而躲在黑暗的地方会让他觉得好受一些。
于是在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总是躲在黑暗中用那双过于黑的眼眸盯着所有经过他身边的人。
被他盯着的人,会感觉有股阴冷的寒气缠身。
像是被冤魂附身。
久而久之,没有人再愿意靠近他。
他则继续像一个恶徒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窥探过路往来的人类,幻想着这些人惨死在他手中的场景。
他在日渐成长,那股渴望也在日益增加。
对鲜血的逐渐渴望追求,让花尺觉得自己是个异类。
当花尺发现自己可以看到常人见不见的东西时,就更加觉得自己是个异类。
那些异类不知从哪知道他的怪异之举,告诉他这是正常的。
在他询问后,却又不说清为什么正常。
强烈的不安感,让花尺寻求认同感的同时又排斥厌恶其他的异类。
后来随着他的年龄增长,有人终于忍受不下去他的怪异眼神。
将注意到的他的怪异举止,变成话题扩散出去。
等他有意识到的时候,身边人的眼神全变了。
所有人都变得陌生,目光充满防备和警惕。
再后来,他被有善心的人送到孤儿院。就在孤儿院,他碰到了秦漠和许小楼。
从孤儿院离开后兜兜转转,没想到三人又再次相遇。
“你在想什么?”。
许小楼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回忆被打断,花尺闻声偏头看去没好气道:
“没想什么”。
许小楼完全没被花尺的态度影响,兴奋道:
“吃肉诶!”
“马上要吃肉诶!”。
边说边拿手比划,就差即兴来一段。
看着特别激动开心的许小楼,花尺一扫阴郁问道:“想好怎么吃了没?”。
放下手,许小楼泄气似的撇撇嘴:“没有”。
“我什么都想吃”。
烤的、煎的、炖煮的,他恨不得都来一遍。
花尺听完一脸无语。
许小楼想起什么舔了舔嘴角,然后道:
“这不是找你一起商量吗?”。
说完不等花尺说话,一把拽着花尺的胳膊往小木屋跑。
小木屋内。
三人面前摆放着整齐洗干净的大块肉。
秦漠看着肉想了想道:“烤着吃吧!”
“其他的,没工具不好整”。
“不然给你们吃刺身”。
花尺听出秦漠语气中的笑意,知道秦漠不是真的想给他们吃生肉。
“我吃,你给我做吗?”。
花尺起了兴趣顺着秦漠的话说。
秦漠回看花尺,悠悠道:
“只要你不怕寄生虫,我现在就给你做”。
花尺直截了当认错:“我错了”。
“再说,就没胃口了”。
秦漠眉稍一挑,放过对方。
许小楼待不住,跑去研究青鳞兽。
青鳞兽头颅边,许小楼拿鳞片在青鳞兽眉心的红色晶体上敲敲打打,坚硬锋利的青黑色鳞片砸在上面立刻卷了刃。
咦!
许小楼诧异地盯着卷边的鳞片,高声喊道:
“老大!”。
秦漠和花尺已经注意到青鳞兽鳞片卷边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