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外头那小风嗖嗖的,伙计哆嗦着道:“那……那位客官让小的带话,说……说今个早上他身体不适就……不来要债了。”
陌月眯起眼睛道:“就这些?”
伙计狠狠地点了两下头:“就这些!”
“砰!”房门便在距离他的鼻子半寸处重重地关上了。
伙计呆了呆,片刻,他不由地伸手揉了揉鼻子。
“好家伙!难怪叫我别站太近!”他恍然大悟。
……
陌月一脚踢在门上,骂道:“有病!”
想起温暖的被窝,她又有钻回去继续窝着的念头。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先看看自己的脸。
照过了镜子,她开始庆幸方才开门时事先遮了面纱。虽然不知道是药浴的作用还是被蒸汽熏得久了,原先与面部浑然一体的面具如今已经不甚服帖,边缘处微微浮起,用手已经能摸得着,其他地方也隐隐能看出与真正的皮肤略有不同。
就快了,快了。
她已经等得很久了。
她已经快忘记自己的长相。
她已经很久没有听过别人叫她的名字。无论是七丫头、小月儿、秦姑娘或者陌月,这些称呼她都很久没听过,对了,还有——绿织,这还是她在绣坊做绣女时的名字,不为人知的真名……事实上,从很多年前起,会用这个名字叫她的,就只剩一个人的,而今那个人的声音她也已无法听到。
绿织,绿枝,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上天似乎冥冥中都是注定,有人天她会姓秦。但是上天并没有告诉她,有一天她必须独自守着这个姓氏,逃不掉、走不脱。
小织、小织、小织……一声声温柔的低声呼唤如水一般在心中流淌,划过身体的每一寸肌肤,被坚硬的外壳牢牢保护起来的心柔软起来。
双眼缓缓紧闭……
§§§
沈绿衣应约而来已近申时。
由于脸上目前的状态实在不能见人,陌月整日地不敢出门,窝在房间里着实憋闷。
一次当她听见沈绿衣的声音时,兴奋得险些冲出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幸好她还记得自己要冒充大家闺秀,只隔着面纱露出礼节性微笑将他迎进门道:“沈大人近来为公事繁忙,还要劳烦你为我这点小事跑上一趟,真是过意不去。”
沈绿衣仍是一贯的疏淡有礼:“不敢,这是沈某分内的事,时间已经不早,烦请姑娘取下面纱。”
陌月知道他对自己的身份心有顾虑不愿多言,她也不再多说,揭开面纱,露出已有些明显不自然感的面容。
沈绿衣看了一眼,便请陌月在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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