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洬的身子一僵,只觉得浑身的热血在顷刻间冲进大脑,顿时眼前只剩一片空白,大脑中除了那一抹若有若无的淡香,便再也找不到其他。
待到片刻的惊诧渐渐消散,脑中剩下的仅仅只有惊恐。
那个女人,每当要对他说出最决绝的话语时,都是这样紧紧地抱着他,然后,用最温柔、最动听的声音,将他打入地狱。
历史又要重演吗?为什么他们一定要对一个快死的人这般残忍,为什么不能让他死得安生一些,为什么……在残酷地请你远离她们的同时,还可以用如此温柔的方式。这就是极乐与地狱的差别吗?
一幕幕令他几乎要发疯的记忆片段在脑海中快速掠过,怀中柔软的身躯刹那间变得比烧红的碳还要令他恐惧,几乎克制不住将她远远地推开的冲动。
“别……”怀中飘出犹若嘤嘤低泣之声,“别离开我……原谅我,我什么都没有了,原谅我……我不能再失去……”
犹如冰铸的围墙轰然倒塌,心在瞬间融化。
她说不要离开,她说的是不要离开……卫洬的手指颤抖着,一点一点移动到怀中人的颈项,然后是耳垂、鬓角、额头,还有刻着深深伤痕的眉眼,轻轻地碰触,与她微微震颤的睫毛一般轻盈地掠过。
连他自己都不知是怎样发生的,只是等他清醒时,已经将这个无助的、轻轻战栗着的身躯紧紧搂在怀中,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就像是为了挽救一个生命地流逝那样用力,是他的,也是她的。
到底是怎样发生了,他不知道,她也不知道,只不过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却又那么自然。
时间就像就像害怕惊扰了这一切,静悄悄地移动着步伐,平静地令人心悸不已,能听到的只有心脏的跳动声。
“告诉我你需要我。”就像一个垂死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即使稻草无比脆弱,也一定紧紧地拉住不放。
“我需要你……”她的声音柔软得像潮汐,拂过沙滩,令人打从心底里沉溺进去。
“我需要你活着……”她顿了一顿,又说。
然后她明显地感到卫洬的身体微微一颤,却始终没有得到他的回答,只是环抱着她的双臂又紧了紧。
她推开他,分明地感觉到他的不满,然后伸出手,抚上他的脸:“我需要你活着!”
“可是我……”他迟疑地开口,却被她突然伸出的手堵了回去,唇碰触到温软的手心,那种感觉令他浑身一热。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放在手心,像握着失而复得的宝物,苦笑着:“我是不是特别混蛋,总是会做一些伤人伤己的事,从来不为别人设身处地地想一想。”
“是啊!”陌月毫不掩饰地点点头。
卫洬的手心微凉。
却见她望着自己笑道:“所以我们扯平了,谁也不欠谁,你不准在计较我骗你的事,我也可以大人大量地原谅你害我伤心。”
她故作气愤地鼓了鼓嘴,惹得卫洬忍不住发出一阵轻笑。
“不要报仇,不要管这里的一切,跟我离开这里,我们不需要再为这些无聊的事拼尽所有。”卫洬正色道。
可是她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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