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绿衣只顾着怔怔望着马上的人出神,却忘了问她的来意,思绪纷沓而至。
过往的、现在的、将来的和被遗忘的曾经的目标,他忘了他最初是为了什么而去做官,日子久了他依稀发觉他与其他同僚的不同。他努力,甚至拼命,他的生活也清贫也艰难,每时每刻都有可能丢掉性命,但是他已经不能放下多年来用命搏得的名声。
“沈大人走那么急做什么?”陌月盯着他问道。
沈绿衣扬声道:“表小姐错了,在下只是一介草民,岂敢妄称大人。”
陌月冷笑:“今时今日,你还要继续装下去吗?”
沈绿衣的思绪凝滞了片刻,终于笑道:“不错,应该叫秦夫人才对,不知夫人专程到此,赶走了在下的车夫所为何事?”
“沈大人临走前是不是不小心拿走了我的一件东西,我是来把东西要回来的。”陌月悄然拿出落雨梅花针,暗藏与袖中。
“若在下不愿呢!”
“我不会让你有机会说出这两个字!”
沈绿衣终于也没了耐性与她周旋,踏前一步,右手已迅速搭上禅意刀的,但是陌月的速度却比他更快,身形猛然自马背拔起,金芒闪动间,带出一片柔和的流光划过。他只觉颈间一凉,只得将身子一侧,闪了开去,却还是留下了一道狭长的血痕。
紧接着双眼一花,对手已凭空消失在他面前,未等他反应过来,腰间已是一凉,被不知什么利器抵住。
短短一眨眼的功夫,他仿佛经历了由生到死的转变。
“拿出来吧……”身后的声音恍若来自黄泉的幽冥。
“给了你,我也是一死……还不如拼个同归于尽,大家都别想活!”他大声道,然而身后之人的手异常得稳,令人心寒。
“为什么?”陌月怒意如潮涌,声音却愈加地平静,“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沈绿衣莫名地笑了惨笑,“财富、生命,还有不必在刀口上讨生活的日子,这些理由还不够吗!!秦夫人,你应该比任何人都理解我才对,亲生父亲又如何,他没有养育过我,难道他不该为我做出一点牺牲!他死了,全天下都知道我是他唯一的继承人,永嘉商行便是我的,有了这个玉髓我便可以安然度过下半生,难道我做错了吗!!我只是想活得更好!我是卑鄙了,但你自己不也是如此,为了活下去,你做过的卑鄙行径比我少吗!!”
见陌月沉默,沈绿衣以为她了解他的意思,于是道:“秦夫人是非常之人,您的武功自然高过在下,但方才在下不过一时大意,若是在下有心拼着这条命不要同归于尽,你我他三人都是白白送命罢了。您放了在下,那方玉髓我们平分,强过玉石俱焚,你们皆是同病相怜之人,何苦相互为难!”
陌月银牙紧咬:“我没有问你这些,我问你为什么要杀死孟蝶!”
沈绿衣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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