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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说谁?木梓衿微微蹙眉,这些话她虽然不能听,可也挡不住声音入耳。以宁无忧的警觉,恐怕早发现了她,只是没有故意防备而已。
“此次回京,他可是带着军功。”宁涛冷朝着说道:“谁不知他们家和谢家是姻亲,如此一来,谢家如虎添翼,恐怕有敲山震虎的嫌疑。”
“敲山震虎?”宁无忧轻笑,“没皇帝诏令,他们不敢带兵进京。何况,再过几天,就是他父亲大寿,他能不回来吗?”
“大寿?”宁涛诧异。
“是啊。”宁无忧轻笑,“此时,说不定请柬都递到你府上了。”
站在门外静听的木梓衿知道他们在说谁了。这几日忙着查找父亲去世的线索,收获一直很少。总想着若是能回宜水镇,那么得到的线索应该会很多。
一个月前,宁无忧的人从宜水镇带回来消息,说是张大已经将她的父亲收殓入土,连那家药铺都好好地看守了起来。
宁无忧答应过帮她调查线索,她竟没想到,他将木淮山的死与他进京为人诊治联系了起来。可以他的能力,调查一个人的行踪何其简单,可木淮山进京的线索就那么硬生生地断在了京城!
能够在京城之中有如此能耐的人,到底有几个?
而那段时间,哪家哪户有女人医治过症瘕,理论上也是有线索可追查。
可是,并没有。
父亲就像从来没有进过京城,从来没有为任何人看过病一般。他那几日在京城的一切,全部都是一片空白!
而在她的印象里,父亲的医术也并不高明,又怎么会有京城的人跑到那么远的宜水镇请他治病?
这一切一切都在等着她拨云见日,为父亲报仇,为自己洗清冤屈。
宁涛与宁无忧说完话之后,便告辞离去。木梓衿这才进入懿德堂之中。如今天气虽然温暖了些,可依旧春寒料峭,再加上连日来的春雨,气温依旧偏低,以宁无忧重伤未愈的体质来看,依旧是怕冷的,所以房间之中依旧烧着银碳,时不时她会在房间中喷点水保持空气湿润,伺候宁无忧这种事情,做多了,也渐渐顺手起来。
“去告知红袖,让她为本王准备一份厚礼,过几天去赴平安候大人的寿宴。”
“是。”她点点头。平安候府,有着一品军功的平安候,虽然如今已经卸甲在京城之中修养,可其有两子,一子是顾明朗,西北军主帅,先帝钦封兵马大元帅,战功赫赫,名声威震。全大成国,恐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若是论起平定西南的军功,人人得知有楚王。
如实论起戍守边疆,誓死抗敌,沙场百战,抗战突厥狼群的将军,人人都只是这位西北军的主帅,兵马大元帅——顾明朗!
平安候第二子,顾名城,兵部尚书。虽名声不如其兄那样响亮,但是在朝廷之中也算是一位肱股之臣。
而平安候之妻谢怀莹,是当今丞相的胞妹,两家人联姻,如虎添翼,其权势,似乎不可撼动。
而这份不可撼动的权势和威赫,似乎在楚王进京时产生了变化。
如今朝堂,楚王、谢家、顾家,三足鼎立,这么一个局势,牢固难以打破,可见促成如今这一局面的人,其实深谙谋算。
木梓衿虽然了解这一切风云,却不想置身其中,但是她自己也明白,如今跟着宁无忧,就算是想全身而退,那也是不可能了。
一生一世,绝无二心,是她对宁无忧的承诺,也是宁武有为她查出杀父凶手的条件。也许,她注定了,就是要和宁无忧一起在这京城之中,搅弄风云的。
“等这段日子忙完之后,我便想办法带你回宜水镇。”宁无忧见她若有所思的站在一旁,突然开口说道。
“真的?”她豁然抬头,双眼亮如星辰一般看着他,惊喜炸开无数明媚,熠熠生辉,灵动鲜活!
这样的木梓衿让他觉得眼前一亮!这几个月来,虽然她一如往日般,可他却看得出来,她少了鲜活和明朗。如今只是听见他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她已经这么惊喜快乐,可见她心底的思虑还是很重。
“真的。”他点点头,再一次肯定了说法,只是因为想让她眼底的惊喜多留会儿。他走到她身前,很是不屑地瞪了她一眼,“满脸的黄粉,都被雨水淋湿了,自己好好涂匀一些!”
“哦!”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太过于欣喜也没看见他刚才看自己满脸黄粉的模样到底是嫌弃还是怎么的,便转身走到一旁,拿出怀中的黄粉,刚要抹在脸上,却听见他说道:“只有你我就不必涂了。”
她愕然回头看着他,不解他为何这样说,难道就不怕她身份暴露吗?
他拧了拧眉,沉声道:“难道你认为满脸黄粉好看?”他轻笑一声,“反正本王是不想看!”
原来是嫌弃她满脸黄粉难看。她轻叹一声,抬手将脸上的黄粉抹掉。
算了,只要他能看得顺眼,只要他能答应她为自己找出杀父凶手,怎样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