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让那嬷嬷下葬。”
“是。”刑部的人只好又回去通报公主府的人。
木梓衿被勒令坐在角落里,不许动弹牵扯到伤口,忽然觉得袖子被人拉了一下,疑惑地转头,看见满脸郁色的宁浚,“红线,我突然想起来了。”
她以为他是想起什么与火灾有关的线索来了,问道:“王爷想起了什么?”
宁浚很是苦恼地说道:“爆炸之前,我对五哥发誓,若是宫宴现场有任何疏漏差错的地方,我就天打五雷轰……”他的唇微微颤抖,眼里也有些惶恐,“你说,是不是……老天爷听到了我的起誓,所以才又爆炸又下雨的……这难道,是对我的诅咒?”
木梓衿的心微微一滞,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才好。
“贤王爷不必担心。”倒是不知何时站在一旁的顾明朗开口说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也拦不住。哪怕这是个意外,查明清楚原因就可,老天爷可忙,没时间听到王爷的起誓。”
“说的也是。”宁浚立刻就安心了,“这件事,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他对木梓衿说道:“你可一定要帮助五哥查明真相,还我清白。”
木梓衿微微点头,忽然见一只手伸到自己眼前,她抬头,看到顾明朗那张刚硬英气的脸。
“这是我军中常用的药,对伤口恢复很好。”他有些局促地说道,“听说你,受伤了,用这个药,会好得快些。”
木梓衿伸手去接,刚想道谢,便察觉不远处宁无忧的视线似乎看了过来,如锋利的刀子一样。她一迟疑,见宁无忧已经走了过来,对顾明朗说道:“顾将军好意,对本王府上一小小的女官都这么上心,只是,这冰玉软膏是治病救伤的良药,宫里都没有几瓶,将军还是留着自己战场上用吧。”
这么贵重的药物,木梓衿也不好接了,连忙客气地道谢婉拒。
顾明朗只好自己将药收好。
“这里的事情暂时先让刑部和大理寺打理着。”宁无忧说道,“本王先回府了。”
楚王府的人包括木梓衿立即随宁无忧一同离去,宁浚一时迷惘无措,心有余悸,叫了声:“五哥等等我。”便一同跟上。
淅淅沥沥的大雨冲刷着行宫,将一片狼藉焦炭冲刷得更加狼狈,只是空气中的焦臭味散去不少。木梓衿小心翼翼地躲在伞下,不让雨水淋湿了自己的伤口。楚王的仪仗队和马车在行宫外等候,那些仪仗队的人便没有那么幸运,雨下得突然,没有带伞,只能淋雨。
到了马车,宁浚和宁无忧先进入车内,木梓衿撑着伞,站在马车旁。
“上车。”宁无忧站在马车之上,向她伸手。
她立刻乖巧地钻进马车之中,靠着车门坐好。淋雨与不淋雨,当然是选择后者。此时讲究什么尊卑礼仪以及规矩,那是找虐。
“说吧,有什么发现?”木梓衿坐好之后,端坐于中央的宁无忧开口问道。
也没有顾忌宁浚在场,她将怀中用手绢包好的那块烧得漆黑的,还沾着焦炭血肉的玉石拿出来。
“嬷嬷浑身须发全无,周身衣服被烧毁,面目全非,身体微微呈弓形,确定是被烧死的无疑。”
“嗯。”宁无忧微微点头,似乎是回忆了一下,说道:“当时昭阳让她去拿烟花,她便去了。因为是烟花,堆放在露台边,没有特别的需要,工部的人也不会让人接近,所以,当时,只有公主的嬷嬷接近了烟花筒。”
“是。”木梓衿说道,“我当时也看着那嬷嬷,她拿着烟花筒回来时,身后的烟花便爆炸了。”
宁浚有些沮丧,还有些羡慕,“五哥,你记性那么好,当时那么多人忙来忙去,你竟然还把那嬷嬷的行踪记得一清二楚。”
宁无忧无奈蹙了蹙眉,说道:“并不是我记性好,而是烟花本身就不会让人轻易靠近。”
“就是。”木梓衿连忙安慰他,“当时那么多人,爆炸之后那么多人被烧被炸,哪儿想得了那么多?”随意安慰之后,她又对宁无忧说道:“所以,我怀疑,也许火源是在嬷嬷身上,便检查了她尸体,从她身上搜出了这个东西。”
她将手绢展开,露出里面烧黑的东西。
“这像是一块玉石。”宁浚好奇地盯着,说道。
“玉石也不会引起火来。”宁无忧淡淡的看着她的手心,眉头一沉,带着些愠怒,说道:“这不是本王给你的手绢?你竟然用来包裹这么个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