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你很关心顾明朗?”
她不解,不置可否,“只是觉得,顾将军新接下御林军就遇到这样的事情,运气可能不太好。”
“木梓衿,你也最好随时注意自己的身份,其一,你是本王的人,不要随时让本王觉得你总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其二,你自己的真实身份不知道能隐瞒多久,难免就不会有有心的人查出些蛛丝马迹来。你自己注意一些,你知道吗?”他一字一顿,沉冷地说道,末了,又淡淡地说:“所以,你……不要和顾明朗走得太近,我怕……"
她一凜,不懂他为何突然之间态度强硬又冷漠起来,一时不敢迎上他此时威迫压抑又探究的眼神,他或许是怕自己会在顾明朗面前露出破绽吧?她立刻微微垂眸,恭敬地说道:“是,我当然懂得谁才是自己的靠山,王爷无需担心我的忠臣。”
时不时就被他这样威迫怀疑,总觉得压力很大,事到如今,难道他还怀疑自己的衷心?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神之中似依旧有挥不去的担忧和隐约的不安。他轻轻摇头,将车帘关得紧密了些,换了个舒适的姿势,靠在车壁上,闭上了眼睛。
马车终于停下,木梓衿立刻起身跳了下去,顾明朗已经下了马在车外等候,见她出来,脸色微微一变。
她转身虚虚扶了扶宁无忧,随后便有士兵前来带路。
宁无忧走在前头,木梓衿落后一步。
“顾将军为何这样看着我?”从一下车开始,她就觉得顾明朗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红线姑娘不要多心。”顾明朗轻声一笑,“我只是觉得,红线姑娘定是深得楚王喜爱,否则又怎么会与楚王殿下同乘一车?”
她脚步微微一滞,又笑了笑,说道:“王爷垂爱,刚才不过是在车内和王爷商讨一些关于宋统领的事情而已。”
“原来如此。”顾明朗轻声道。
跟在身后前来看热闹的宁浚走上来,插了一句进来,说道:“红线本来就讨五哥喜欢。五哥对她的喜爱,恐怕就要超过木梓衿了。”
木梓衿头皮一麻,感觉自己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立刻转头暗中瞪了宁浚一眼。
宁浚嬉笑着,展开带在身上那把风骚的折扇,很是风雅的扇了扇风。
“木梓衿?”顾明朗一愣,目光似乎往木梓衿身上看了看。
“是啊。”宁浚点头,“当初木梓衿在五哥身边的时候,两人……哼!”他想到木梓衿和宁无忧恩爱相随的模样,心头恨恨的,说道:“若不是五哥横刀夺爱,梓衿就是我的!”
顾明朗明显又是一愣,木梓衿头发都要竖起来,干笑道:“贤王殿下,木梓衿本来就先与楚王殿下认识的。”
“那又如何?”宁浚斜眼瞪她,“如果不是五哥从中阻挠,梓衿就是我的!”
木梓衿无语,默默地抬头看了看天,加快了脚步追上宁无忧。
右卫营房之中,停放了宋奎英的尸体。大理寺和刑部的人见宁无忧等人进了房,立刻行礼。宁无忧挥了挥手,走到停放着宋奎英尸身的停放在一张冷冰的床上。抬头看了看房中的人,问道:“宋统领死时,和谁在一起?”
顾明朗立刻上前,说道:“据说是和几个校尉在一起,当时他们正在谈话,可不知为何,宋统领突然倒下,很快就没了脉息。他们让军医抢救过,可是依旧没有作用。”
宁无忧问道:“军医呢?”
站在角落之中的军医立刻上前跪拜在宁无忧身前。
宁无忧问道:“平时右卫之中的官兵,都是找你看病?”
“是。”军医说道。
“这么说,你对右卫之中的士兵身体健康很是了解?”
“回王爷,是。老身对大多数将士的身体很是了解,每次看了病之后,都记录在册,不敢懈怠啊。”老军医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那宋统领,最近身体是否有恙,可否有什么突发疾病?”宁无忧问。
老军医立刻摇头,“没有,宋统领最近这段时日并没有找老身看过病,老身平时为他诊脉看病时,也没有发觉他身体有何不妥。平时……”他蹙眉回忆了一会儿,说道:“平时,老身也是多为将士包扎伤口处理骨患的情况较多。”
御林军之中的将士都是通过层层选拔筛选的,身体健康,体格健硕,一般很少生病。平时也最多是在训练或者打斗时受些皮外伤。为了将士和皇宫守卫的安全,也是经常安排军医检查诊脉,若是有什么突发的疾病,怕是早就发现了。
宁无忧淡淡的看了宋奎英一眼,又对军医抬了抬手,示意他起身。随即转身,看向木梓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