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超软糖”进行交流,让汤义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愉悦。虽然这种交流方式非常低效,但内容却美好而纯粹。
她之所以拒绝住在公共空间站而宁愿当一个孤独的星系探险家,就是因为厌烦人类社会的吵嚷。尤其是在那些资源不充沛的欠发达地区,充满了人类之间的争斗。每每听到吵架或是因为嫉妒而生的冷嘲热讽和背后议论,无论和她本人有没有关系,汤义都觉得快要烦到脑袋都要炸了。
人类总是把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为了在汤义看来不值一提的小利益机关算尽,而忽略了真正的美。真正的美,一如自然的美,一如数学的美,一如人类情感的人文的美,固然建立在衣食无忧的基础上,但其本质却是再多的金钱也买不来的。
就像数学。仅仅会算几个价钱的加减乘除,那不叫懂得数学;仅仅会做几道题,也不叫懂得数学。那些只不过是算数罢了,把数学当作工具,而对于它本身的价值视而不见。数学的美是出于自然的,就像斐波那契螺旋线,却又是抽象于自然的。就像人类创造了数论、逻辑学、欧氏几何、椭圆几何……然后便醉心其中。
也就像科学(注:本文倾向于认为数学不属于科学,因为数学本身不具有可证伪性)。了解这个宇宙,也不仅仅是称一称自己的体重,看看今天的某颗行星的某个地点天气如何。那些事情就算是没有自我意识、不能理解美的低等动物也能做到。真正的科学除了试图理解这个宇宙这终极目标,也包含了更重要的,享受理解这个宇宙的过程所带来的美感和喜悦,从另一种说法上讲,也就是好奇心。
当然,也像艺术,或者说是文艺复兴之后更加关注智慧生物情感的艺术。在这方面大多数人倒是走得挺远,但汤义却总觉得有些实在走得过分远了,变得只注重情感表达而缺乏美。比如近几十年开始流行起来的,专门用一些地球时代的文明程度较低的语言所创作的作品,完全着眼于人类的动物性——食欲、性|欲、炫耀欲……她实在难以欣赏那样的艺术。
她觉得人类之所以被称为人,还是与那些没有自我意识的动物有一定区别的。人类有文明,而文明不仅仅需要发达的社会和科技,还需要发自内心的对于道德和美的理解。这恐怕也是为什么总有人讽刺那些“上流社会”人士“道貌岸然”——因为不管心中是如何想的,至少那些人还是知道什么是美的什么是丑的,表面上至少还要装装样子吧。
虚伪固然丑陋,然而一味地展示自己的欲|望,也只能称作粗俗而已。这也是汤义喜欢和“超软糖”交流的原因,因为这个孤独了几百万年的智慧生命个体缺乏社会经验,没有那些普通社会人的丑陋阴暗面,所以显得格外纯洁可爱。
并且,随着交流的次数增多,汤义也逐渐了解了这个以集体智慧作为智慧形式的“超软糖”个体的性格。“超软糖”很有好奇心,喜欢举一反三,喜欢鲜艳的颜色——毫无疑问,并且还有一点...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