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皇上最近病情加重,今日早朝,皇上宣布近期由太子监国,由齐王统率御林军。兄弟二人相辅相成,共同管理国家。
此举,□□和齐王党都各自得到了好处,在朝廷上可谓是分庭抗礼的局面。一时也无人出言反驳,此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高大人沉吟了一会儿,摸着着胡须道:“殿下此言倒也不无道理。如今国事为重,家事还是先放一放。”
郑旭应了一声,继续说道:“现在大哥掌握兵权不得不防。我们要在这期间寻了他的错处,禀告父皇,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同时,我们的军队也不可掉以轻心,招兵买马的情况如何了?”
高大人双手作揖说道:“回殿下,此事进行得还算顺利。我们借着修葺东宫的名由,从国库里支银子,倒是补了我们不少亏空。买到的一些刀剑枪矛也都藏在东宫隐蔽之处,买到的部分马儿都以驮运砖石为由,送进东宫。有皇后娘娘在宫里主持大局,除了我们指定的工头知晓其所在,并无他人有了解。”
太子颔首,放下了手中的笔,笑道:“甚好。”
此番与高大人相谈甚欢,送他出去时,才发现竟已入夜。送走了高大人,郑旭一人漫无目的地在潜邸的花园里踱步,不知何时,就走到了徐承修的院子前面。
看见屋里还有灯光,他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太子妃和高大人的话,交织在他的耳边:“我不杀了这个细作,你难道真要爱上这个敌人?!”“莫非是沉沦女色到了如斯境地?”惹得他头疼。
他救她到底是为了什么?他自己也想不明白。虽然他对高大人的说辞并无道理不通之处,但是,他自己心里知道,不仅仅是这样。
“殿下,可要宣徐承修娘娘接驾?”小胡子的一声询问打断了他的思路,他这才晃过神来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他挥了挥手,示意不用。
他正要转身离开,忽而听见徐承修的一声尖叫声,他又马上走近。只听见屋里传来悄儿的声音:“快抬水来,娘娘又做噩梦了!”
想来也是,那日她游走在生死边缘,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又怎么不会做噩梦呢?
胡公公问道:“殿下可要进去看看徐承修娘娘的病情?”
“不必了。”郑旭的回答斩钉截铁,但是却也似乎没有转身离开的意思。
屋里又传来悄儿的声音:“以前娘娘得宠的时候,周围都是人。如今连赵良媛都不过来看看了!”
忽而听见她的声音犹如溪流水一般,流入郑旭的耳朵,“哪个赵良媛?”
“不就是娘娘为她出头的赵昭训吗?不知怎地,投靠了太子妃娘娘,太子妃给她晋了位分,就是昨个儿的事儿。”
她的沉默有如断了的溪流,静静地汇成一小潭池水,只可见表面浅浅的涟漪。
不一会儿,屋里的烛火灭了,只剩下一点细微的光亮,郑旭说道:“明日给徐承修送个玉枕过来。”说罢,提步走了。
昨夜又是一夜,徐氏无法入眠。悄儿不知从哪听来了,说多在院子里走走,吸收些花草精气,有助于睡眠。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她最终决定还是在院子里多走走。
如今已是春末入夏的时节,但早晨还有些凉,她披了披风,悄儿搀着她在花园里漫无目的的溜达。
由于太子妃上一次处置不当,殿下罚了她禁足一个月,嫔妃们因此不用清晨向太子妃请安。但她也因为越矩,被扣了一个月月钱作为惩罚。惩罚,如是而已。
她未成想到自己游走在生死边缘,换来的竟是这个不痛不痒的结果。一想到这里,她便反射性觉得胸闷,喘不上气来。
“娘娘怎么了?”悄儿担心她,忙给她顺气。她笑笑,示意无妨。
“妹妹怎么了?”不知赵良媛从何处冒出,像是很担心她,要走上前来。她不动声色往后一退。
赵良媛是明白人,自然知道她心有隔阂。也不逼她,和她隔着一步之遥问道:“妹妹身体可好些了?”
她冷笑道:“都到这会儿了,旁边又没有别人,赵良媛都要与我虚情假意。以前瞎了眼,没看出来赵良媛是逢场作戏的高手。”
赵良媛也心里一滞,心里说不出的苦处,最终不过化为嘴上的一句:“为了小平儿,实在是不得已之举。”
她倒是早想到了,太子妃有意要削弱她的势力,就从她身边的人挖起。要想让赵氏乖乖就范,实在是简单至极。
赵氏把儿子当作自己的命,所以只要把小平儿搬出来一定是无往不利。但是赵氏倒戈如此之快,太子妃将来若以赵氏的儿子相逼,叫赵氏杀了她也不是没有可能。与其与赵氏亲近之后更好下手,还不如早做决断,与她断绝往来。
她皮笑肉不笑,“姐姐既然倒戈了,就该想到早有今日。”她说罢,抛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赵氏本还有话要说,想要拦住她,眼睛却无意识地扫到伺候世子的侍女玲珑在周围一晃而过,她又把话咽回了肚子里。立即往反方向走了。
走了好一段距离,赵氏的侍女珠贝低声说道:“娘娘您本来假意向太子妃倒戈,只怕要被徐娘娘误解了。”
赵氏一叹,低声说:“未来也未可知,将来我不害她心里无愧,也算我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