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为何要伸腿拌我?”
王景诚笑了笑道:“若不是我赶紧伸腿拌了你一跤,你怕已飞身到燕少帅他跟前了。”
惊黛道:“那又如何?我正想问问他是怎么回事呢!”
王景诚笑道:“你这般样子如何与他相见?如何开口问他?这是与你与他都无好处的相认,不信,你大可现在去试试。”
惊黛听他一言,方才警觉了自己现在只是一身男儿装扮,更且因为遮脸上蝴蝶斑而戴了宽沿帽和一副眼镜,如何能让他相认?又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口质问他?如此一想便生生压抑了那冲动想法,想那王景诚所说不无道理。
正坐在堂下,听那些众亲戚间说说笑笑,无不夸耀燕陈两家联姻的明智之举。燕母周旋于众人之中,一个一个道谢了去。待她走近,便看见坐在一边的三个公子装扮人物,却是从未见过的,便笑意盈盈地来,问:“三位公子大堂前坐罢,吃酒去。”
王景诚摆手,道:“不必了燕老太太,都已是自己人,何必客气,您忙去。”
燕母却见惊黛,不由定晴仔细再瞧了瞧,问:“这位公子……呵呵,好是面生呢,不知是哪里的亲戚好友?”
惊黛怕她认出自己,不禁更是低下头去,支支吾吾,王景诚一边见了,忙道:“我们是陈府小姐唤叔的,这小后生是我内弟,性子甚羞,怕见外人的,燕老太太请别见怪才是。”
燕母的一听,不由呵呵一笑:“怕什么呀?我们如今可不再是外人了,都是一家子了呢。”
五爷不禁插嘴道:“哈哈,可不是嘛,燕帅可得叫我们一声叔才是,哈哈哈。”
燕母一听,也笑道:“叫什么燕帅呢,叫他又良,都不是外人了。”
五爷一听,方才觉得了那话甚有漏洞,忙噤了声,只得点头称是。恰时一个妇人走了前来拉住燕母道:“亲家母,原来你在这,让我好生找,你快去劝劝又良吧,如今他竟想换新郎服……唉!”
燕母一听,便丢了王景诚三人,急急走了去。惊黛看了燕母的背影,只是茫然。
新房这边厢,燕又良再是坐不住了,换下了新郎喜服,穿上一身黑西装,正要拨腿而去,坐在床边的新娘却是喜帕也不曾挑开,只是在低了声轻泣。
燕母一脚踏了进来,压低了声音喝燕又良道:“又良!你给我站住!”
燕又良不由停下了步子,脸色却沉若黑铁。
燕母走近前,声如低哀道:“良儿,就算母亲求你好不?就过了今天,你想怎么样母亲都答应你!不要走,你要是走了,让母亲这张老脸往哪里搁?外面亲亲戚戚的,你就丢下母亲一个人出笑话吗?”
燕又良却是悲愤已极:“母亲是要拿儿的婚姻去换母亲的颜面吗?”
燕母不禁悲从中来:“我拿你的婚姻换颜面?你娶那个胭脂女,我一直是不同意,可见你对她已情至如此,也都答应了你,让你娶回家来,你今儿娶陈小姐,哪里比那胭脂女差了?你真是不识好歹!若你固执如此,母亲也无话可说,只好一头撞死在你面前,对你死去的父亲谢罪,连我儿的婚姻我竟一点主意也不能拿了!”话说着,便要一头撞上墙壁,燕又良手快,一把拖住了燕母,燕母却叫着要撞那墙壁:“你放手,让我去死,我若不死,对不住你父亲!”
燕又良无法,只得道:“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还不成么?这天地也拜了,还要我如何?”
燕母方才停下来道:“回你新房去,你的新娘可仍在等你挑开罗帕!”
燕又良胸中哀鸣而唤,只得缓缓转过身去,却忽地眼角如闪过惊黛的影子,不由定晴细看,哪里有惊黛的影子?不过是相思重故人影还罢了,燕又良只是苦笑地摇了摇头,终是进了新房内。燕母见他已进了新房,便将那新房锁上,方才遣散围观的亲戚道:“大家继续吃喝,小儿不懂事,还请诸位不必放在心上。”众人回到席上,场子经过那一闹,却是冷清了些许,燕母便又命管家的放上两筒烟花炮竹,又将生气提了起。
王景诚拉了惊黛的手,将她拽出燕府,一边道:“如今你事儿也看到了,可死心了?”
惊黛却不甘心:“方才燕母为了什么要撞墙?我却不曾看清,莫非是又良……”
五爷一旁道:“惊黛姑娘,你这又何苦了去?尽是折腾自己,今儿个可是他的大喜,你若是去了,指不定被扫地出门呢。”
惊黛却一旁咬了唇不语。
王景诚看了看她那模样的,便知她是不能死心,笑道:“老五,我们先回吧,让惊黛姑娘想一想,毕竟有些事就得自己决定,旁人不好插足。”
五爷称是,转身便要跟王景诚一道离去。
惊黛咬了唇,眼内何时竟蓄了泪,她依在墙根,如被世事所弃,一身凄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