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本王子可以大度一回,你也可以跟着去,但要多做些重活粗活,因为你看上去最强壮”。
胡苍朗心里当然不服这个胖子,但口中还是连连道谢,不管如何,四个人最终还是得到了呼特尔的认同,呼特尔也介绍了他的护卫队长苏布达,不久,呼特尔让人带信给北洋政府蒙疆管理处,表示即将回老家,得到同意后便和自己几名护卫以及冼玉姬一行人踏上了返回额尔登特的道路,他们雇佣了三辆马车,一辆载人,两辆载货,呼特尔和冼玉姬手下一共十二骑在马车前后护卫,呼特尔则舒服地躺在带斗篷的马车里,怀里搂着漂亮的新娘子冼玉姬。
呼特尔一行车马队在路上并不顺利,进入直隶省张北县后,在一家路边饭店,冼玉姬下车吃饭时,她的美貌引起了店中一名巡防军军官的注意,冼玉姬见那黄脸军官色迷迷地看着自己,预感到不好,吃了一半就不吃了,招呼其他人上车上马赶路。
“站住,前面的马车站住!”
在一条荒无人烟的小道上,那名军官带着十几名骑兵大喊着追了上来。呼特尔吓得全身直抖,只好叫车夫停车,十几名骑兵端着步枪围住了车马队,那个黄脸军官大声道:“我是直隶第六巡防旅排长章济重,怀疑车上有一名女子是太行山马匪,要带回去审问,赶紧下车跟我们走。”
冼玉姬掀开车帘,冷笑道:“拦路劫色,还说的如此理直气壮,够无耻的。”她握着白朗宁手枪,抬手就开火了,“砰”地一声枪响,章济重应声落马,胸口鲜血流出,几乎同时,胡苍郎等四名手下也开枪了,呼特尔的护卫们见状也跟着拔枪射击,“砰砰砰……”一阵枪声后,十二名骑兵全都倒在血泊中,他们连一枪都没来得及发,有一半人是胡苍朗一个人撂倒的,他双手各持一把枪,出手奇快。呼特尔的护卫们中,只有队长苏布达开枪击毙了一名巡防军。
呼特尔惊慌道:“把巡防军的人打死了,要不要吃官司啊!”
冼玉姬毫无惧色道:“只管走人,有人问起来,就说是马匪打死的。”
此时的狄雄却有些忧心忡忡,日本人袭击飞机厂的事令他不得不加强在包头的管理,朱竹泉死后,他一方面安排人将他的尸体好好安葬,冯如在葬礼上哭得昏死过去,另一方面他又多次因此事去向冯如等三人不停道歉。平心而论,朱竹泉的意外死亡,他自身好色的原因是最大的,尽管他死的很英勇,但董雪纯所在的按摩中心也算是狄雄旗下的,狄雄也不是一点责任都没有,所以此事冯如对又狄雄发过一通火,在狄雄的不断自责和反省中,冯如才逐渐消了气,不过,此时的冯如,已经被助手的连续死亡打击得有些失去锐气,好几天没去飞机厂研究飞机,而是整日酗酒。狄雄知道冯如最近在追求田梦雪,便说服田梦雪同意嫁给冯如,冯如这才高兴起来,在田梦雪的要求下戒了酒。
但令狄雄头疼的远不止这件事,这天上午,蓝锦春有些不开心将今日的几份报纸拿了过来,对狄雄道:“大哥,你之前判断的都不错,几天前南京已经被北洋军占领了,虽然革命党的年轻军人虽然奋力抵抗,但人数毕竟太少,没有抵抗多长时间就因伤亡惨重而失败,记者何海鸣也逃到上海了,而广东医师和长沙先生,据有些报纸所说已经逃往日本了,所谓的‘二次革命’已经彻底失败了”。
狄雄回道:“革命党的失败本身就不难判断,现在的问题是,北洋军大获全胜后,一下子增加到几十万大军,袁大头就腾出手来了,我们这边的日子怕是也不好过了,难得过了大半年的安稳生活,怕是要一去不复返了”。
蓝锦春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北洋政府这次胜利后,会来对付张将军和我们吗?毕竟张将军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这场战争”。
狄雄一脸阴沉的道:“我担心的也是这点,张将军实质上不算北洋的嫡系,他与袁大头的关系也不算好,那一次和晋军交手的时候使用了新式飞机,也是让张将军锋芒毕露,很容易引起北洋的注意,我们现在的力量还太弱小,还不足以对抗北洋,现在只能希望北洋那边不要太重视绥远,否则,可能我们还要继续逃亡”。
蓝锦春再次问道:“难道中国就不会出现能对抗北洋政府的力量,他们就那么不可战胜吗”?
狄雄道:“当然不是,广东医师的革命党绝不是可以忽视的力量,而北洋的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他们内部的段祺瑞和冯华符这一年的势力都有做大的趋向,尤其是冯华符,这次二次革命能从七月初打到九月底,也是因为他心里的小算盘比较多。此外,北洋的实力强盛,和外国列强的支持也是密切相关的,而欧洲各国最近的矛盾也是非常多的,到了明年,他们可能也没心思管中国的事了,所以,我们也不能过于悲观”。
然而,狄雄不想看到的情况还是出现了。十月,北京的袁世凯正在筹划当正式大总统,同时让部下给归绥发了一封调令电报,要表彰张绍曾在绥远抗击蒙古人有功,将他调到北京担任新设立的将军府担任树威将军,而绥远的事务将由张绍曾的旧部潘矩楹担任,这个任命表面是将张绍曾升职,但其实是要剥夺他的兵权。
张绍曾接到调令后,召集手下亲信们说了这件事,张之江和石敬亭都主张拒绝命令,请北洋政府收回成命,只有参谋长王芳亭认为,应当顾全大局,服从命令,因为如果跟北洋军打起来,外蒙军肯定会趁火打劫,进入绥远烧杀抢掠,那时大家都成了国家的罪人。
张绍曾道:“我们现在只有四个团,卢占魁那个新招安的团会不会听我的,还要打个问号,就算加上狄兄弟的两个团,不过六个团,北洋方面,光是北京、直隶一带,就有十几万正规军队,根本没法抵抗,我们军中不少军官家人还在北京,一旦冲突,像南方那样倒戈的可能也很大。所以别无选择,只能服从命令。只是对不住狄兄弟了,让他孤军奋战,收复外蒙的大业也毁于一旦了。”
张之江道:“你走了,军队怎么办?姓潘的肯定会收编这四个团,再次把我们这些军官清洗出去。”
张绍曾道:“这个由你们自己选择,两条路,一个是投奔狄兄弟,他为人慷慨仗义,知人善用,生财有道,跟着他不会吃亏;另一个是跟我去北京,暂时会失去兵权,等我混出头来,再安排你们领兵。”
王芳亭和石敬亭都表示跟随张绍曾,哪怕只做个随从,张树声表示去投狄雄,只有张之江选了第三条路,去陕西投冯基善,冯基善已经当了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