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恶汉哈哈大笑道:“小娘子,要是你依了我们老大,不就是可以免了这些?到时大家成了一家人,岂不是好?”他二人恶形恶像,由此可知,这两人的老大当是何等样人,似这等人,那绛衣女子如何能看得上眼,更何况她也是算得上是个江湖中人,一身的艺业,得了这行卖解,已是难得,正常有这身手,如何不能得钱财?只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她二人终是女子,一旦生出事来,一个不好,便要吃苦,到时便会生死两难。江湖上,武林中,多少侠女自恃一身的本事,结果大意之下落入恶人歹徒之手,被奸杀的还好,更有甚者被废去了武功卖入勾栏,再无面目见人。还有的,在那阴不见天的地下山洞中,日日夜夜为恶人所淫,人世间的罪恶,实是太多太正常了。
刘志恨深知此理。那穆婆婆也是知道这个道理。是以,刘志恨明白那婆婆的所为,但那女子正值是妙龄,一身武功,在那婆婆的关照下,虽也吃过小苦,却不知大恶,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也是正常。
那两人拿了金子,白了刘志恨一眼,转过身子,走了。只是他们兀自不知,已然中了两记长水剑,这门功夫阴毒不说,还无声无息,只在祈连剑之下。他二人不知得罪了凶神,现下是没事,却不知后半辈子要残破终身了。
婆婆一脸黯然,轻轻叹了口气。
那女子向刘志恨盈了一个福,也不好说话,收了残余的铜钱碎银,收拾东西,要去了。虽失了那一锭大金子,但这次却有了几块碎银子,也有三四两了,算不上少了。
见她们收拾东西要离了,一众看客也逐渐散去。
刘志恨却是上前一步。那老婆婆道:“看官还有什么事?”
刘志恨微微一笑对那婆子道:“没什么,在下对杨家一门英烈十分仰慕,想和婆婆好好聊聊放心,在下别无它意”
那婆子顿了顿,道:“也好就听客人的便”那女孩收了东西,也不太多,一支大旗,一面锣,两支大枪,带上便走了。
那一边的小公子在一边背着身子,见这几人要走,正要暗自跟上,手上一紧,一个青年公子一把抓住了他,小公子一见之下惊道:“燕姐姐?”话一出口,便又止住。那青年正是个女子,非是如此,她也不敢抓这小公子的一只手腕。道:“公子,你出来太久了知不知道,你阮姐姐气得要哭呢”
小公子脸上一红道:“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闷得紧了,想出来走走罢了”
燕小青叹道:“你身份何等尊贵,如何能这般出门,便是让阮明玉跟上也是,你这样,就不怕再出上次那事吗?”
小公子摇摇头道:“不会的,那人已经认不出来我啦”
燕小青又惊又惧,道:“你说什么?他他你见到他了?”一拉小公子道:“快快走,快快回宫!”
小公子大怒,愤力一挣道:“我不要!”
燕小青气得说不出话来,转念一想,又另立了主意,笑道:“罢了,我也是小提大作了,他既然认不出来你了,也没什么大事,只要我们不与他罩面就是了是了,我却是忘了,你母后要见你呢,你见不见?”
小公子奇道:“母后?又要回宫?不对我母后出宫了?她在哪儿?”
燕小青笑道:“娘娘是轻车简从,人正在凤仙楼等着你呢”
小公子想了想,也就从了。
刘志恨也上了凤仙楼,他却不是有意如此,本来他可再去仙鹤楼,只是上次他曾大闹过那里,却是不想再行节外生枝,便随意寻了一间,就是这凤仙楼。
小二本是不想招待三人,因为那个婆婆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有钱的,刘志恨虽是有钱的样子,却非是本地人,小二不认识,心中不免生了疑窦,只是他一见婆婆身后的女子,立时笑了,非是他好色,而是他自觉猜出,想那刘志恨定是看上了那个女子,这才带着这三人到了三楼上座。想来这人为了那个女子,定是会花上大钱。
这楼上是贵宾座,非是有钱之人上不来,花费不小。那卖解女子从没来过这等所在,眼中神情上有些惶恐不安。但那穆婆婆却是个大气得人,竟是面不改色,她也是无法子了,知道面前这人定是看穿了她的真身,她虽也算得上是有身功夫在手,但一来不见这人说出真义,若是能不动手自是最好,二来她也知面前之人武功之高实是她生平仅见,是以,也就暂且从了,当然,若是这人风言风语,有了什么邪恶的主意,少不得双方还是要见真章的。
楼上两面屏风,两个巨汉护在屏风之外,内里似是一个女客,她虽止一人,但身边排场却是不小,仅从服饰看,那凤仙楼外还有一群仆厮。此时的身边,虽是人少,也有两个婢女两个童仆,再算上一个锦衣男子和这门口的两个大汉,也不算得是小了。
刘志恨却是不理,只管叫了酒菜。
酒香菜美,那酒更是早早温好了的,穆婆婆却是没动,倒是那个卖解女子乐了开笑,也不说话,先就是一口酒下了肚,她虽是一个女儿身,却是一股洒脱的英气在身,不让须眉。
穆婆婆皱了下眉,却也未得多说什么,只是不时打量刘志恨。刘志恨却是不为所动,他一如往常,一边运气行功,一边静心看着窗外。
忽然,楼上发出蹬蹬蹬的响声。一个小公子跳跳地蹦了上来,活泼俏皮,莫可明言。
小公子方自一上,忽然面色一紧,看了看刘志恨这一边,他们没用上风屏,自是可以一目以视之,当下不说话,三步并做两步,进了那气派妇人的屏风后。自小公子身后出来一个青年公子,有些英俊地过了份,便是那卖解女子看了,也不禁脸红,低下了头去。这公子看了看刘志恨这一桌,若有所思地进了那屏风后。
穆婆婆这才开口,道:“看官,我知你非是常人,只是老婆子心已经倦了,人也是疲了,往年的事情也已经不想再说了,只是想着平平安安地渡过这余下的日子,还望看官谅解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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