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头却兀自沉默了一会,突然转身向着那个飘荡着的白色人走去,我站着犹豫了一会,感觉有点害怕,不过有老张头在前,我咬牙还是跟了上去,哆哆嗦嗦地来到了那棵洋槐树近前,却不敢抬头张望,我想,莫非老张头将太平间的某具尸体悬吊在了这里用来做什么?
老张头却站到了石凳上,踮起脚尖,探手向上进行了什么动作,然后嘶哑着声音阴郁地说:“李医生,你看看,这是什么?”
老张头那阴阳怪气的语调弄得我心里发毛,我哪里还敢抬头看,不过又十分好奇,老张头到底在耍什么名堂,他手里摸着的到底是什么?
老张头看我半天不敢抬头,就又嘿嘿笑起来,说:“李医生,别怕,只不过是个纸人而已!”
纸人?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么古怪的名词,心中好奇心大炽,既然只是个纸人,那就没什么可怕的了,于是我心里发一声喊,就猛然抬起了头。
果然,老张头手里把着一个薄薄的人形白色纸片,在夜风的吹拂下有点鼓胀,带着点微微的鸣响,老张头轻轻地抓握着,让它保持不动,好让我看个仔细。
我惊诧莫名地叫道:“老张,你挂个阴森的白纸人在树枝上,你到底想吓死谁?”
老张头却不理会我的质问,幽幽地叹了口气说:“哎,我在太平间里几十年,还没有碰到过这样的怪事,那个女娃子在世时到底是受了什么委屈呀,怎么怨气就那么浓厚呢?真是可怜的娃子啊!” 老张头没头没脑的话,听得我如坠五里烟云,不禁急道:“老张头,你就别卖关子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张头顿了一下,然后语声凄然地说:“你还记得你上次要求我带你去开棺探看的那个女娃子吧?”
什么?是有关白晶晶的事?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颤抖着声音都快语不成句了:“记记得啊,你你不会说是她出什么事了吧?”
“哎,也不知道是谁作的孽,把那么好的一个女娃子生生给害死了,现在好了,女娃子怨气太重,阴魂不散,死了也安息不了了!”老张头幽叹出的话就象从嘴里喷出的一股一股凉气,直刺激得我心里一阵一阵抽紧。
白晶晶到底怎么了?真是弄得我心急如焚,不由得恼怒道:“我说老张,你能不能先不叹息,你先把事情说完了我陪着你一起叹息好不好?”
老张头凄冷一笑,还是叹息道:“那个女娃的亲属今天又带着殡仪馆的运尸车过来拉她的尸体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这个死老张,越到关键时刻越要卖关子,不过他这个关子可关不住我了,因为他可能还不知道我已经从曾勇那里得知了白素素来拉白晶晶的尸体莫名其妙晕倒的事,我听老张头那语气,也猜测了个**不离十,难不成白素素或者这两姐妹的其他亲属来拉尸体也晕倒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虽然事情很古怪,但是事态倒也不严重,能有白晶晶在太平间陪着我,至少不是一件坏事!
于是我说:“是不是来拉那个女娃尸体的家属又晕过去了?”
老张头瞪眼看我一眼,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微微笑道:“我有未卜先知的本领,就如同你悬挂着阴幡求神问仙的那些神仙一样,哈,你就接着说吧!”
老张头被我爽朗的笑声缓解了一点低沉的情绪,用另一只手挠头想了想,也是嘿嘿迎合着我的笑声说:“想想也没什么奇怪的,这个女娃子的那个姐姐上次来就晕倒过一次,这事你应该很容易知道,不过这接连两次晕倒,事情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我心里一动,问道:“这次来拉尸体的还是她的姐姐么,上次来的那个女孩?”
老张头疑道:“是的啊?怎么啦?”
“没事,就是顺口一问,不过我还有点疑问问你,不就是家属来拉尸体没有成功么?你为什么这么当紧?”我诧异地问,这确实是我想不明白的。
老张头沉吟了一会道:“第一次的时候,我没在意,认为就是家属伤心过度,看到亲人的尸体,情绪上涌,就晕过去了,而这次就古怪了,那个叫白素素的姑娘进太平间的门的时候还是很平静的,看起来已经度过了最伤心痛苦的时期,可奇怪的是,刚走到棺材处,盖子都还没有打开呢,她又突然晕倒了!”
老张头的描述很是生动,我这有点心理准备的,听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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