孑然一身的状态,那种状态,令我恐惧!
巴局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便平缓下来,和声细语地问:“李医生,请坐,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拽着福娃在沙发上轻轻坐下,启动了好几次嘴唇,最后才鼓足勇气说:“巴局长,求你帮个忙!”
“请讲!”
“我想见见商诗!”
“什么?”
“我想见见商诗!”
巴局长惊得合不拢嘴地看着我,半响后才说:“你说的商诗就是指的潘天高的妻子商诗吗?”
“是的!”
巴局长犹豫了一下后问:“你怎么会想见她呢?你和她有什么关系吗?”
我淡淡道:“巴局长,实不相瞒,她是我的未婚妻!”
巴局长好一阵惊愕后,才摇头苦笑道:“你什么时候怎么和她谈起恋爱来了?李医生,你选的对象可实在是不合适啊!”我心里一阵隐痛,冷冷道:“怎么就不合适了?她没有丈夫,我没有妻子,我们俩的结合天经地义,如果不是你们横插一手,我早就和她结婚了!”
巴局长愣了一愣后叹道:“李医生,我劝你及时收回这样的念头,你应该也已经知道了,她现在是杀人嫌犯,只等侦查终结,就将由检察院提交法院审理,很有可能判处死刑,最轻也将是死缓,我奉劝你,趁着现在还没有陷进去,赶紧回去好好整理一下情思,你这样前途无量的大医生,可别因为感情上的事毁了自己!”
我冷哼了一声,道:“巴局长,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感情上的东西不是说收回就能收回的,我和商诗已经血脉相通,今生今世是无法分离了,我不知道你刚才说的话是不是有根据,我不太相信潘天高会是商诗杀害的,但如果最终判定商诗死刑,那我也会相应地决定自己今后的命运。只是今天,我只求你一件事,让我去见见商诗,这就是你帮了我这辈子最大的忙!”
巴局长摇头苦叹道:“李医生,你这个要求我无法满足,现在案子正进入审讯的关键阶段,犯罪嫌疑人是不能和外界接触的,而这个案子更是上头严密关注的,监督严格,就更不存在可能了,我要违规帮你,那我可不是掉乌纱帽的问题,而是掉脑袋的问题!”
我听他说得严重,心都揪起来了,急道:“那怎么办,难道我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吗?那我想了解她的情况怎么办?”
巴局长面容一凛,略一迟疑后,摇头叹息道:“按理说,犯罪嫌疑人在侦察羁押阶段,是有权利给自己聘请律师来和外界接触的,但是可惜的是,我们今天对她进行了第一次问讯后,她没有提出这一请求,我们甚至劝说她聘请律师来为自己提供帮助,但她坚决否定了!”
我吃惊道:“啊,为什么?她为什么不愿意聘请律师?”
巴局长想了想道:“也许她觉得没什么必要了吧,请了也是徒劳!干脆不请,落个安静!”
我急道:“她怎么能这样啊?难道她已经承认潘天高是她杀的了吗?”
巴局长肃然道:“证据确凿,她承不承认都已经没多大意义了,我们只需按部就班对她审讯完毕,然后将案件移交检察机关审查起诉,最后走上法院审理程序,结局已定,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我心如刀绞,很不甘心道:“你们凭什么就这么铁定人是她杀的,难道仅仅因为潘天高的裤衩上有毒药的代谢物,而恰好商诗的房间里有毒药,就认为潘天高一定是她杀的吗?难道潘天高就不能是因为自己吸毒,所以导致裤衩上有毒药代谢物吗?”
巴局长骇然失色道:“啊,这些情况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们可是严格保密的啊?”
我一激动说漏了嘴,想收回已经来不及了,看来那顿天上人间的待遇还真没有白瞎,赵警官还是将一些他们认为密不外传的消息透露给了我,那我也得对得起他才行,我摸了摸脑袋,灵光一闪,就有了对策,平静地说:“哦,这还不好推测吗,以前赵警官曾经到我的病床底下掏出来一条裤衩,怀疑那是潘天高的,给带回警局了,这次你们在抓捕商诗的时候,又在她的房间里搜出一瓶毒药,于是就毅然决然将她带走,这两件事一联想,傻子都能推出来是怎么回事!”
我的话严谨有序,容不得巴局长不信,他面容果然和缓了下来,翘起拇指叹道:“李医生思维严密,聪明,如果不是因为你是大医生,我就挖你来做我的部下了!”
我冷冷一笑道:“如此说来,真地就象我推测的那样,你们就凭这点认定她是杀人犯?你们难道不觉得这样有点不严谨吗?”
巴局长苦笑道:“这么跟你说吧,我们认定一个犯罪事实,往往需要两方面的根据,一个是动机,一个是证据,商诗杀人的动机完全具备,而这次我们千辛万苦找出来的证据又和她的动机完全吻合,就凭这两点,就能判了她的罪,而且不仅如此,她还对证据表示认可,你说,这综合起来,还能有疑问吗?”
我惊诧道:“什么?她对证据表示认可?她承认了她是用毒药杀害潘天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