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放下葯箱后捋了捋花白的胡子道:“你醒的倒是真快。”说着嘴角闪过一丝笑意,坏坏的笑意。
嫪毐看在眼中大感不妥,这老古板一向是不苟言笑,在他的脸上从来没有过好颜色,怎么今天笑得如此淫荡?
张大夫眼角里盈满了笑意,边打开葯箱边问道:“你可是饿了?”
嫪毐不知这老东西葫芦里买的什么葯点点头道:“是的。”
张大夫嘴角上的筋抽了抽,从葯箱中翻出一个小陶罐和一块黑乎乎的膏状物体,对嫪毐说道:“先换葯吧。”说着也不管嫪毐愿不愿意走到他身边就将他身上的膏葯刮掉,刮完就将黑色膏体往他身上蹭。
那黑色的膏体一涂到后背上,嫪毐就感到一阵惬意的清凉从伤口上传来,舒适得嫪毐两只眼睛都眯了起来,本来心中的一丝警惕被这抹清凉彻底驱散了。
张大夫问道:“如何?“
嫪毐惬意的点头道:“舒服!好葯!”
张大夫嘴角又是一抽道:“这葯是我给你的自然是好葯,太后也让我给你敷一味葯。”
嫪毐一听太后也给他带了葯来心中着实高兴:“难道这婆娘知道打我不对,想用葯讨好我?”心中想着嫪毐嘴中赞道:“太后送来的自然是好葯,张大夫快快给我敷来。”
嫪毐是看不到身后,他要是看得见肯定马上就跳下床来,死也不敷太后送来的‘葯‘。张大夫腮帮子颤抖个不停带着胡子一起打着哆嗦,一张脸憋成红紫色,牙关咬得紧紧地,生怕一松口就笑出声来。快速的从那陶罐中掏出白色的葯面猛地往嫪毐后背上一撒,然后迅速的退出五步开外。
嫪毐正清凉着猛地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从后背传来,如同伤口上撒了把盐一般杀得疼痛难忍,呲牙咧嘴的高声叫道:“张老贼你给我后背上用的什么葯?太痛了。”
那张大夫这时才哈哈大笑起来,喘着气连不成句子的说道:“哈哈,太后吩咐我哈等你一醒来就给你哈哈抹上上好的齐国海盐哈哈哈哈”嫪毐一听赵姬竟然真的往他伤口上撒盐,气得他眼前金星乱冒,后背上盐杀得他直哆嗦,嘴中大骂:“张老贼都说医者父母心,太后让你撒盐你就撒盐啊!你没有一点职业道德”
那张大夫听完嫪毐的大骂笑得更厉害了:“哈哈,你不知老夫我以前是作什么的吧?哈哈哈,老夫以前是专门下毒的,就喜欢看中毒者被慢慢折磨致死,哈哈哈这几年一直都在给人治病足足有好几年没这么痛快了,哈哈”嫪毐心中大气:“妈的,这老小子是变态虐待狂,赵姬你给我记着,我以后一定加倍奉还给你。”
嫪毐背后阵阵火辣辣的疼痛,全身僵硬呲牙咧嘴的疼了半天,也不知是疼习惯了还是盐分被**吸收光了,渐渐的疼痛之意减轻了。这段时间张大夫就一脸坏笑的站在他旁边饶有趣味地观赏着他的表情,把嫪毐恨得直想用桌子腿捅暴他的菊花。无奈身上疼的他连动都不敢动,最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在心中反复问候他的母亲大人和其他的女性直系亲属。
张大夫见嫪毐逐渐的恢复了原来的表情大是惋惜,似乎还没观赏够似的。此时他已经将随身的葯箱装好,一脸坏笑的对着瞪着红眼珠子恶狠狠地看着他的嫪毐说道:“对了,小昭还让我送一样东西给你。”
嫪毐不用想一看张大夫的坏笑就知道小昭不会有什么好东西送给他,连忙对着张大夫吼道:“你要是敢靠近我三步之内我就,我就,我就吐你一脸的吐沫星子。”说着就往张大夫身上吐口水。
张大夫大是厌恶嫪毐的不卫生不文明的行为,忙向后退出几步呵呵笑着说道:“你放心我绝不会靠近你的,说着将矮几上的食盒打开,从食盒中翻出一只烤鸡,一大碗麋鹿炖,一条大河鲤,几个金灿灿的饭团子,临了还从食盒底端摸出了一个陶壶不用问从壶中飘出的香味就可以知道里面装的一定是美酒。嫪毐看着矮几上的各色食物,口水滴滴答答的往床上砸,肚子里咕噜噜的长鸣不断,把他急得是抓头挠耳却是无法下床去大块朵颐,嫪毐咕咚一声咽下一大口口水,对着张大夫讨好道:“张神医快快将这些食物拿与我吃,刚才的事我不会怪你的。”
张大夫老脸一板砸吧砸吧嘴道:“那怎么行!小昭姑娘说过我只要打开食盒将里面的食物放在几上就可,其余之事我就爱莫能助了,说着嘿嘿笑着哼着小曲背上葯箱迈着方步踱出门去了。
嫪毐脑袋上青筋蹦起老高,拳头捏得紧紧地脸上肌肉僵硬到吓人,许久后,嫪毐凭着一口恶气愣是不顾后背的伤痛滚下床爬到了矮几旁边,面色铁青的嫪毐哈哈大笑着说道:“你以为把它放在矮几上本公子就够不着吃不到了?小昭啊小昭你太低估本少爷了。”说着吞了口口水不顾油腻撕下起一大块鲜美的烤鸡扔入嘴中。
瞬间嫪毐无声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噗的一口吐出了嘴中的鸡肉,大叫道:“咸死我也!”似乎有些不甘心般的他又抓起一块麋鹿肉小心翼翼的放在嘴边试探着咬了一点“呸!”嫪毐呸呸呸的吐出嘴中的鹿肉,将矮几上的食物一一试了个遍,最后流着泪的嫪毐绝望的叹道:“女人之心何其毒也。”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大笑之声,正是那本应该走了的张大夫,原来他竟然假意离开趴在窗外一直在偷偷看着嫪毐的傻样。
嫪毐气恼的将桌上的陶壶一把抄起狠狠的掷像张大夫,啪的一声陶壶击中了窗户,被摔为片片碎渣。
窗外张大夫开心的笑声越来越远,看来这次是真正的离开了。
嫪毐心中骂道:“mb的!唯女子与大夫难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