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通灵的绝世好剑,要不然以他现在阴气阴力全无,又无法在极阴之夜运转阳力的情之况下,怎能敌得过一群趋阴邪魅的群体进攻。
就这样机械似的重复刺着,也不知过了多久,那轮血月也不知何时爬到了正上空。
他快支撑不住了,狼群好像怎么刺也刺不完源源不断地向这边涌来……
一股空灵的破裂声如弦断之音般打乱了车顶鸟儿整齐的振翅声。妻子更加一声凄厉的惨叫,接下来便是一阵悦耳的婴啼。那孩子终于出世了!
山谷上空的雾气凭空消失一般无影无踪了,一轮清晰得不能再清晰的圆月散发着让人触目惊心的血红的光,神祇般俯视着世间不冷不热的一切。
紫光乍现,腥香万里。紫光击碎了那一层逐渐暗淡的金色防护罩,也击碎了马车上那一团如钢筋铁板的鸟幕。
他喉中充斥着一股浓浓的血腥,按剑一下跪倒在地,马车周围的幻剑也倏地归回剑的真身。
万狼凄嚎,疯了似的,一拥而上,向着马车跃去。
“嗷呜——”居狼群之首的雪色头狼一声邪魅的嚎叫,仿佛训斥一般,万狼停止了疯狂的举动,四周突然静得可怕。
头狼在前,龇牙咧嘴,喉咙发出沉闷的怪异的声响,它一下跃上了马车,向着晕厥的女子和吮吸着自己手指的无知婴孩踱去,优雅得像只白色大猫。
它一口将要袭去,下口却撞到了不知为何的尖锐物体。“嗷——”剧烈的疼痛让它反射性地想要吼出声来,是剑,是那把剑!但,那一声惨叫却极其细微沙哑,好像被什么堵住似的,只隐隐听得出其中的愤怒与恐惧。
它的喉咙被剑刺穿,剑柄歪斜地插在它的脖颈前,剑身穿透了脖颈,依旧泛着金光,暗红的血顺着剑一滴一滴滴在它雪白的皮毛上,它的喉管被这剑硬生生的挑断了。
它踉踉跄跄地倒在了婴孩旁边,睁大碧色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孩子,有一口没一口地努力呼吸着空气,它嘴边淌着鲜血,最终淌没了孩子光生生的身体……
群狼听到这恐怖的惨叫声,纷纷掉头望向趴倒在地的万俟(mò,qí)莫岭。
他望着它们,闭眼,笑了:“没事了,你没事便好。”
狼群向他跃来,无数头凶狠的狼,愤怒地撕扯着,他瞬间成了七零八落的碎片。
他被万狼撕成了碎片!
晕厥的苏免突然感受到什么似的,抖然睁开眼,飞翘的睫毛下,一双瞪得浑圆布满血丝的眼显得可怖狰狞。
“莫岭!啊——”女人的悲怆的凄吼。怒火中烧的万狼听到这一声巨吼,忽然又向马车这边奔来。
一头棕狼的凄嚎:“嗷呜——”万狼再一次止步。
“啊!大哥——”棕狼的吼声里只有它自己能够听懂的言语,“万俟莫岭,我叫你血债血偿!”
“孽畜!别过来!”女人抱着孩子,生平第一次感到恐惧,她死了倒没什么,只是这孩子是他在这个冰冷的世上留给她的唯一的珍贵的礼物了……
看着血泊中死不瞑目的雪狼,棕狼又是一声凄嚎。它一跃而起,扑向她,它要咬断她的喉管,咬死她,为它死不瞑目的大哥报仇!
女人紧闭双眼,眼泪猛地奔泄而出:“莫岭!”
黑暗中,一个黑影闪现,挡在了女人前面,一掌下去,那棕狼来不及惨叫,就已呜呼命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