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姓男子再不约束身旁三人,任其呲牙挥剑,奔向杨稀伯。
“聒噪!”久不言语的卫南华大喝一声,掌震桌面。
说来也巧,桌上碗筷俱全,残汤剩饭亦有,被那掌劲震之,盘中连半滴油亦没溅出,偏是三只茶杯被震于半空。
卫南华目不斜视,连来人长相亦没看清,更别提身置何处,只见他随手横扫,三只茶杯如长眼一般,绕过杨稀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中三人腹部。
那三人手中之剑离杨稀伯头顶不过一尺,他还未及出手,便见那三人如遭雷击,倒飞数尺。
兴许是卫南华还未尽兴,身周灵丝突现,三道灵丝无限延伸,速度赶超三人倒飞之势,还未撞墙,便被灵丝绕脖死缠,灵丝无畏那三人体重,将三人高悬空中。
眼见三人白眼连翻,口吐白沫,快要气尽之时,灵丝突撤,尽数收回体内。
卫南华除大喝之时,声色俱变外,其余时间依旧木然。如此三两个喽啰,不值他严正以待。
轩啸大喜,如小孩般欢欣,不停拍手叫好。卫南华看得好笑,暗道,我这师弟鬼灵得紧,想那初次比试之时便如孩童打闹,不知他真是童心未泯,还是刻意做给外人看。
卫南华冷俊,予人老练,稳重之感。殊不知卫南华仅比轩啸大一岁,过了天元节,方才十八。
世道如此,叫人不得不成熟。本应绕双亲于膝下,却痛失双亲。年少知事,经人情,历冷暖,有一份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沉稳,这才正常。
天元大陆之上,每日都在死人,能得善终的只有少数。不是杀人,便是被人杀。
杀戮之后仅有无奈的叹惜!
卫南华欲再倒杯茶,不料三只茶杯早被他扫出,碎了一地。他索性起身,手拍杨稀伯肩,后者会意,气息内敛,九针失去踪影。
众人眼见卫南华行至迟姓男子身侧,二人一正一反,并肩而立。卫南华低眼横扫早已昏迷的三人后,侧脸于迟姓男子耳旁轻言道:“如果你还以为我兄弟二人本钱不足,欲考较一番,我陪你。不过有言在先,与我交手,不论成败,只论生死。”
话音刚落,轰然一声,围观人群大惊失色,迟姓男子亦是听得心中一紧。
原是那被卫南华掌拍之桌闪架,桌上碗盘尽碎。若是只凭掌力震闪木桌,这楼底之内,任选一人都可做到。
可要像卫南华这般,掌拍木桌,完好无损,数息之后方才碎掉,难度便已成倍,若是要碎成木屑,在灵云盟内能做到之人又与他年龄相仿的,就如那凤毛麟角。
一滴汗液由迟姓男子头顶滑落,经他脖颈,直至后背。早已是初冬的天,寒意凭地逼人,可迟姓男子却入置身熔炉,倍受炙烤。
迟姓男子那心脏如遭重锤的响鼓,暗道,此子不过二十左右,竟能灵气成丝,定是聚气大成之境,与我尚在不相伯仲之间,可话里话外杀伐之意浓烈,似久经杀场,如何能战?他此刻悔不当初,那狠话已然放出,如今势成骑虎,怎才下得来台便成他心中唯一所想。
若是胆怯,他就已输了。若要生死决斗,那定是必死之局!
杨稀伯眼神变了,浮夸散尽,大有欣赏之意。
轩啸暗道,师兄这风头出得够大!
此时,最不该出现的话音响起,“我家主人说了,你们若再打下去,损坏任何器物,无需赔偿,一人留下只手便可!”
此话由小厮口中说出,毫无霸气可言,而这言语却令众人听得心惊胆颤。
而这话语无形之中亦给了众人台阶,识相者当顺阶而下。
卫南华无惧,可这里终是他人之地,痛下杀手未免太不给主人面子。能弄到嫩芽春的人岂是泛泛之辈?
迟姓男子心中长嘘一口,负于身后的掌心早已汗湿,台阶常有,面子不常有,功夫仍需做足,只听他咬牙道:“今日之耻,他日必当加倍奉还。”
言罢,手掌轻挥,三道灵气于昏迷三人的天灵涌入,三人顿时清醒,无一不是摸颈揉肚,痛苦非常。
三人正要言语,被迟姓男子大声喝止,怒道:“没用的东西,还嫌丢人丢得不够吗?”
迟姓男子自觉脸上无光,埋头率先走出酒楼,三人谩骂不止,紧随其后。
卫南华行至柜台之前,从怀内再掏出一锭元钱放于台面,拱手旋身一圈,头微仰,高声言道:“晚辈先前失礼毁桌,望前辈恕罪!”
......
此处无声,三人只当是这酒楼主人不再怪责。
轩啸轻撞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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