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几个不长眼的小混混嘛!看人杜老师老实好欺负,以前又不是没有过?怎么就死了?”
你少说两句!
娄宗义又在跟他比口型。
娄旭急都急死了,哪儿还管得了这么多。
“不是?你倒是说呀!怎么回事儿啊!你不是去看了吗?那群小混混以前不都是看见你就被吓跑的吗?怎么会死呢!”
见他儿子比当事人还激动,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娄宗义索性一边一个提起来,双双夹在嘎吱窝里。
“不是混混。”他道。
俩小孩儿对视一眼,娄旭当即抬起头,“那是什么?”
娄宗义拧起眉,加快了脚步,“这不是你俩该知道的事情,少问东问西的,咱们得趁天黑之前赶过去。”
要不然…看起来总觉得怪惊悚的。
太阳落了一半儿到山窝窝的时候,几人总算是赶到了杜象初家。
门没关,屋里一片狼藉。
娄宗义一把拽住跟发了疯的野狗似的娄旭,险些让他窜出去,直等杜象初从惊诧当中回过神儿来,这才跟着他的步伐慢慢往屋里走。
事实上,这就是间几十平米的小屋子,都不用找,一进门就将所有的状况全都尽收眼底了,当然也包括地上正躺着的两具尸体。
一男一女,男的是他父亲,女的是玉萍阿姨。
娄宗义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儿,探过脉搏,早死透了。
“去。”他推了推自家儿子的背,示意他将人给拉回来。
可谁知道这拉是拉了,却只是并排站在原地,跟杜象初一块儿定定地盯着地上的两具尸体。
“他是怎么死的?”娄旭问。
娄宗义见自家儿子居然问出这种蠢问题,当即往兜儿里掏了掏,完了,没带纸巾。
又瞥了眼屋里的矮柜,还好,这儿有,要不然这哭了都没地方擦。
他原以为杜象初肯定是要哭的,却不想对方只是静默了一瞬,忽然道,“因为胆小。”
“什么叫因为胆小?”娄旭又问。
杜象初嗫嚅了一瞬,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就是…就是…别人没有的东西,他有;别人想要,他又不给;别人得不到,也不想让其他人得到,于是…就只好杀了他。”
“东西是他做出来,却承担不住后果,还连累了玉萍阿姨,这就是胆小。”
娄旭皱起眉,“这么说的话,那为什么不趁早把那东西给销毁了?”
“为什么要销毁?”杜象初看向他。
“错的又不是那东西,错的是爸爸,没有能力控制住它们,才会被反过来咬死的。”
“胡说!”娄旭拧了一把他的胳膊。
“要像你这么说,这种东西就像是会咬人的狗一样!它养不熟,难不成我还煮不熟吗?”
杜象初有些委屈地揉揉胳膊,“可是狗也是因人而异的。”
“你胆小软弱,它自然会因此得寸进尺,可你若是凶一些,压制它,它自然不敢乱来…”
“放屁!像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咬人的狗,就该进我的肚子!”
“可是…”
见杜象初还要反驳,娄旭扬了扬拳头,“你再说?再说今晚睡地上!”
杜象初终究是闭上嘴,任由娄旭拉着他出了大门。
“走!天都黑了!再不走路都看不到了!”
眼见俩人丢下他自顾自地往前,娄宗义挠了挠头,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扯上狗了。
“路上小心点儿,我晚点儿回去!”
他喊完也没人理他,也不知道听没听见。
娄宗义干脆也不管了,回头看了眼地上的两个人,弯腰坐到门口的石阶上,掏出手机报了警。
这一天天的,都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