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不存在挖掘机探测器,阿圆也无法知道自家荒地里,到底还有多少嘎石矿藏,面积又延伸到了何处,在听到白老大谈到大片的红胶泥时,她的心思又活泛开了。
如果能够兴建一个砖窑,这两块荒地的废土就都能用得上,不长庄稼就完全没有了关系。
最重要的是,只要想一想能住上用自己烧出来的砖盖起来的房子,那心里就热血沸腾。
他妈的土坯房子,姐早住的郁闷了,等阿文考取了功名才能住上青砖房子,还不如自己动手来的更简洁些。
“烧红砖,盖新房”,这念头就像长野草似的疯狂,阿圆决定,盖一个砖窑,一定要盖,谁阻拦都不行!
其实也不一定就有人阻拦吧,阿圆这是钻牛角尖惯了,总觉得做任何事情都得排除万难才能做得成。
她需要支持与帮助,不管是经验还是资金的缺口,她能想到的,就是卢府。
好在,刚在拉面馆里把新东西摆放好,还没有来得及去卢府拜会,卢管事就亲自跑来了。
“弟妹,夫人捎信儿回来,那卷烟,有用,李老爷抽了几口,竟然就不说痛了,还拉着夫人的手,说了好些话儿,还说——这是要身子大好了,从来没有想过的舒坦——”,卢管事低低的叙述着,眉眼里也带了些哀痛。
“那就好。”阿圆并不是很开心,李老爷只是被罂粟的奇效给迷惑了罢了,绝对不是真的恢复了健康。
“夫人让问问,那卷烟还有没有?最好,多给李老爷做些,她说,看见亲爹欢欢喜喜的拉着她说话儿,多花多少钱都没有关系。”
阿圆拒绝了卢管事递过来的一只包裹,神态黯然:“跟夫人回个话儿,原材料就那么多,全用了个干净,再不可能多制作出来了。”
若说还有留存,阿圆手里还真的剩下了三粒芝麻一样的罂粟种子,如果可以,她甚至希望永远不要下种。
卢管事的神情也越发的落寞了,继续推过去那个包裹:“弟妹别客气,夫人让我一定要送这些银子来,就算是那一百根纸烟,也绝对超过了这些银子的价值。”
在子女眼里,只要能够解除父母的痛苦,那是砸锅卖铁拆房挪屋也要执意去做的,何况是这一包银两?
阿圆叹息,打开了包裹,硬硬实实的二十个银锭子,在晨曦的斜照下,熠熠的闪着光辉。
这正是她目前最需要的东西。
“卢大哥,这些银子就算是入股吧,我打算开办一个砖窑,就在新买的那块荒地上,除了银子,我还需要找到有经验的制砖人,您,能帮我吗?”
如果没有记错,前些天,卢管事是明白无误的表达了对烧红砖的兴趣的。
果然,卢管事的眼睛刹那间被点亮,直接切入正题:“那这些银子够不够?如果只需要这一点儿,那可以算是夫人投资的小买卖,不需要再跟府里报备,我自己还存了些银钱,也可以拿出来算一股,行不行?”
他早就想鼓动阿圆做成烧红砖那样的大事儿了!试想想,大宋朝有多少个富户平民,需要用砖盖起的房子,那市场不要太红火哦!
两个聪明人凑在一起,又都是实干家,很快,一个详细的合作计划就列成了。
“我马上去找烧过供砖的老师傅!”卢管事扭身就走,一点儿不肯拖泥带水。
白老三还在呕着气,不肯跟阿圆四目相对,也不称呼“嫂子”了,正好,阿圆就躲在小屋子里清清静静的勾画砖窑的图纸。
她跟着卖大力气烧过砖制过砖坯,但是没有参与过砖窑的兴建,脑子里,也就只有前世砖窑的大致轮廓与通风密闭的各处形貌而已。
值得高兴的是,卢夫人安排送来的银子,是足够用的。
一开始建砖窑,阿圆没计划太大的规模,又都是土泥建筑,根本费不了多少钱财。
白老大抽空儿来后院看看媳妇儿,满脸尴尬的解释:“老三他不懂事儿,你——心里别怪——别气到自己——”。
为什么要怪?阿圆吹一吹手指头上碳棒留下的黑灰,笑笑:“你家兄弟不懂事儿,我为什么生自己的气?当嫂子的,能指点多少就指点多少,人家不领情,也用不着在意,自己尽了心就够了。”
她是常常被白家兄弟妹妹的友好感动了不假,但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两姓人,其实永远不可能跟亲生的兄弟一样宽容一样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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