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身形。
大开的镂花木门,微凉的温度传入沈玲抚上门边的手上,虽然天已经放晴,可是这几天连续的下雨,把这气温推上了新一轮的春凉。
太阳还没有升的很高,现在也只照上了主屋的窗子上,和院子西边正专心扶苗的沈老实身上。灰色的长袖对襟上衣,再加上同色的粗布长裤,头上用一根蓝色布绳将已有些白色的头发,一丝不剩的系在脑后,骨瘦的身子弯在阳光下把单单的影子投到了院墙上,更显的单薄。
清晨的微风带着湿湿的清香泥土味扑面而来,着实令沈玲满足了一把。
“爹爹,玲儿来帮您。”看见那个扎在菜圃里埋头苦干的沈老实,就好像看到了21世纪,自己的亲爸来,一时间竟满是心疼。
“唉?”没想到身后竟然有人的沈老实直起身子就看见沈玲的小身子已经到了跟前,心下一惊,忙喊道:“不要进来!”
“怎么…啊!”刚想问为什么的时候,话到了嘴边,旋即感觉到普踏进去的一只脚下柔软无比,还没来的及想,脚上便像是被柔软冰凉的东西给裹了起来。低头一看,原本疑惑的小脸,此时把眉头皱的,绝对能夹的死一只苍蝇……
原本下了三天三夜的雨,隔天清晨在院子里,排水方便及时的情况下,只除了那湿润的颜色外,还是比较硬的挺好的。可是院子里被围起一圈土用来给菜圃积攒水分的小土墙,虽然被那场大雨弄得破裂不堪,但还是起到了他应有的作用。菜圃地里已经被湿的透彻的泥土,经过沈玲这么一踩,不免弄了满满一脚。
察觉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沈玲苦着一张小脸,巴巴的瞅着被泥土弄了一脚的绣花鞋,呆了呆,最后还是由沈老实喊了正在烧饭的沈王氏出来,把沈玲牵进了屋里,给她换了新鞋。
看着正在为自己忙活的沈王氏,沈玲压着脑袋,半天不说话。就这么静了好一会儿,看沈王氏乌云密布的脸上,沈玲心中稍齐,还是决定主动承认错误,印象中沈王氏似乎从来没舍得打过自己,现在总不会为脏了一只绣花鞋就要打pp吧?
“娘,对不起,是玲儿错了,不该弄脏鞋子的。”说完,低着的脑袋,偷眼瞄了下,正低头为自己穿鞋的沈王氏。
沈王氏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穿鞋的动作。直到两只鞋都穿好,沈王氏才在身后的鼓簦上坐了下来,一只胳膊轻轻的往身前收拾干净的红木圆桌上一搭,转眼不看沈玲,暗自叹了口气。
“玲儿,娘不是跟你说过以后不要不穿厚衣就出去乱跑的吗?你竟然还想下地干活。这要是你的病再犯了可怎么办那?”沈王氏慢慢攥紧身侧的一只手,心里却没的的一阵乱。自从自己亲生的两个孩子嫁的嫁,娶的娶后,家里还是有一些积蓄的。可是自从去年收留了这一可怜的孩子后,一年不断的往家里请大夫,开方子、拿药,没少花钱。这一耗一年过去了,积蓄花的所剩无几了,可是大夫却说玲儿的病是属顽疾,想要除根,这辈子是不可能了,还是以药物相佐,好生照料的好。
得知此话,虽是如同晴天霹雳,可是,每次看着玲儿痛苦的眼神看着自己,再加上她的早熟懂事,二老还是没有后悔收留了她。可就是这样,沈家的经济情况越发的让人担忧。指望自己的那双儿女倒是想都不用想。只带二老双双做活,才能勉强度日。
一想到上次沈玲昏迷了三天三夜的事儿,沈王氏就后怕的紧。家里已经拿不出一两银子的诊金了,上次若不是一直同玲儿交好的纤纤丫头懂些医理,给玲儿看了看,怕是那次玲儿非睡过去不可。想到这儿,沈王氏的心就凉了一半,苍白着一张脸,不敢再想下去。
听完沈王氏话是责备,却意在关心的话,沈玲心里忽然的暖了一把。好像好久没被人这么关心在意过了,多久了?十几年了吧,自从21世纪的爸妈分居之后……
“娘,你怎么了?”觉出沈王氏的不对劲儿,沈玲连忙从鼓凳上跳下来,一手攥住沈王氏身侧的一只手,抬头看向她布了些细纹的脸,心里开始纠纠的难受。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古代,本来无依无靠的心,却有这么疼爱自己的一双父母在,让自己怎么不感动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