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春平讪讪的笑了笑,手仍捂着胸口,点点头道:“好,你狠,你狠。”
说罢大步出了卧房,不曾再回头。
杜霜醉良久才虚脱的垂下手臂,只是手心攥的死紧,那金钗依然在她手心。只听的门边微动,她立刻厉声道“谁?”
晴暖忧急的声音传来:“奶奶,奴婢听见屋里有响动,出什么事了?”
杜霜醉轻吁一口气,抓起外衣勉强罩好自己,这才道:“进来。”
晴暖点着了屋里的灯,见床上血迹斑斑,杜霜醉衣衫不整,不由的面色惨白:“奶奶?您这是遇见……”遇见歹人了?
杜霜醉心有余悸,即使见着来人是晴暖,却仍然放不下心中芥蒂。她状似无意的把散落下来的头发挽到脑后,随手将金钗上的血迹抹到衣角,随意的插在头上,这才摇摇头,道:“你一直在门外?”
晴暖急的脸都红了:“是晴雪说她好长时间没服侍奶奶了,这些日子在外一直偷闲,心里十分过意不去,死缠烂打,非得替奶奶守夜。奴婢没法儿,只得回了自己的厢房,刚才听见奶奶屋里有声响,披衣起来,却不见晴雪……”
杜霜醉笑笑,没说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定然是楼春平早就收服了晴雪,这才有了今天晚上这里迎外合的一出。
她浑身无力,冷汗出过一碴又是一碴,这会儿也只能坐在椅子上,拣手边的凉茶来喝,权当是给自己压惊了,她漠然的道:“以后你和晴雨守夜,任何人不得靠近。”
晴暖惊讶的张大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杜霜醉。杜霜醉并不解释,只颓然轻声道:“刚才出去的人是三爷。”
这句话已经对今夜发生的事做了最详尽的诠释。
晴暖又不是个呆的,她立刻把嘴紧紧闭上,知道再不能往下问了。她上前半跪到杜霜醉跟前。”
回答他的只有咣啷咣啷声。
许世子摇摇头,道:“你好自为之吧,我已经好话说尽,你非要作死,我也拽你不得。”咣啷声一直不曾停歇,看守许七的侍卫们都累了,换了两班,那咣啷声还在持续,不曾因为疲累而有一丁点的减损。
漆黑的夜色里,腥红的血液混合着黑色的铁链,很快融为一体。没有人看得见那悄无声息的温热慢慢变凉,就是那隐隐的血腥味,都被暖风中的花香冲淡了。
更没人听见许七那含糊的唔唔声中所代表的含义。
许夫人勉强睡下,只觉得眼睛肿疼,头脑昏沉,睡不过一两个时辰便醒了,不及洗漱,先打发身边的婆子:“去瞧瞧七郎。”
才提到七郎,就再度泪如雨下,嗓子早就哭哑了,这会说话都是沙的。
婆子领命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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