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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霜醉眼睛眨了眨,并未作sè,只顿了那么一瞬,随即面lu轻笑,道:“那就有劳林三爷了。”
林暮阳仍是笑的温和:“好说,好说,不过举手之劳,林某十分荣——幸——”
杜霜醉早在他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就把车帘放下了。要是还没听出话他话里讽刺的意思,她杜霜醉就白活了。他这是指上次被许七拦住马车,所谓的冲撞之事吧?
呵,那又如何?就算她已经被贴满了万恶的声名,她也不惧。
不管林暮阳是什么心思,她只不理他便罢。
林暮阳一点都不觉得悻悻,也不坐车了,只叫人牵了匹马,飒爽英姿的跨乘上去,悠闲自得的在杜霜醉的车边,不远不近,时不时的还要和杜霜醉寒暄几句。
怎耐杜霜醉不是穆怡,凭他使出浑身解数,将逗弄小女孩的功夫悉数使出来,杜霜醉都不上当。不管林暮阳问什么,她都不答。
林暮阳越发笑的姿意,离着马车稍近了些,微倾了身子道:“二娘子,听说你和许家七爷颇有缘源啊?”
杜霜醉闭目不理。什么狗屁源缘?他是要说从前杜、许两家未形诸于口、未能达成的所谓婚约?更衬得他心思龌龊、口腹mi剑。
还是要说许七和她最近的纠缠不清?那他就更可怕了,连这些常人不轻易查得到的隐秘他都了如指掌,又特地凑上来威胁相逼,可见更不是个好人。
林暮阳自顾自的说道:“听说前些日子许七公子又惹了祸,被老侯爷给拴猴一样拴了起来,他是个认准了一条道就跑到黑的傻子,挣断束缚要跑,不成想空有壮志,却没半点能力,又被抓了回来。很是吃了些苦头,高烧昏mi,差点没醒不过来……当真是凄凄惨惨戚戚。”
车里的杜霜醉咬了咬chun,没有特别的感受,只有一点点对林暮阳的嫌恶。她和他很熟吗?男女授受不亲,他这么屈尊降贵的非要和她说话真的好吗?几时她和他到了无话不说的地步,他这么旁若无人的扒人家的隐si真的好吗?
他这样故意没话找话,连晴暖都察觉出不妥来了。杜霜醉若由着他搭讪,怎么都不妥。回话,显的她轻浮佻达。不说话,又明摆着失礼得罪人。
晴暖有意无意的挡在林暮阳和马车中间。林暮阳只当没看见,仍然道:“其实许家的si密事不少,我虽不喜欢窥探,但有意无意的获悉了一些,不知道杜二娘子有没有兴致听呢?”
什么叫她有没有兴致听?她犯得着有这种兴致吗?杜霜醉轻松自如的靠着靠背,嘴角冷冷的噙着笑,眼神漠然,越发对林暮阳不屑。
林暮阳见杜霜醉缩在蚌壳里,死活不出来,便再出狠招:“许七公子可不是打小就痴傻的……”
晴暖见林暮阳越说越来劲,大有一副即使杜霜醉不问,他也要言之无尽的模样,汗都淌下来了。这里可是大街上,他故意做姿做态就很过分了,而且还这么旁若无人的谈论许家隐秘,这分明是陷杜霜醉于不义啊。
晴暖便轻轻掀起车帘,小声道:“奶奶,您可需要喝茶吗?”
杜霜醉不答,晴暖便示意停车。掀起车帘朝里望了一眼,得到杜霜醉微微颔首,便退出来,放轻了声音道:“杜荣,叫车夫再慢点,再仔细些,三奶奶睡着了。”
说罢看向林暮阳,谦恭的道:“林三爷,想必您也口干舌躁了,可惜路上不便,没有香茗敬奉,您瞧这天儿酷热难当,您又毫无遮挡,不若您先行一步?”她故意打量着林暮阳前xiong后背被汗淌湿的部位,十分遗憾可惜,仿佛林暮阳的风姿已经因此折损大半,她就差摇头叹息了。
林暮阳出师不利,在杜霜醉这碰了个软钉子。天又着实的热,偏杜霜醉的马车跟故意的一样,行的不急不慌,他骑在马上,完完全全承受了酷烈的阳光,身上的衣裳如水捞的一样,粘嗒嗒的贴在前心后背,他早就不耐烦了。此时又被一个小婢女轻视,更觉得怒火中烧,勉强维持着雍容的风度,道:“看来我林某人口才不好,枉称舌灿莲花,本来想讲个故事给杜二娘子解解闷,不想倒成了对牛弹琴,惭愧,惭愧。”
凭他怎么讽刺杜霜醉是头不解风情的蛮牛,杜霜醉只做不理不睬之状。
林暮阳只得罢手:“既如此,在下告辞。”
他眼睁睁的望着杜霜醉的马车以牛的速度慢悠悠的离开,不由的伸手抚了抚下巴,喃喃道:“倒真是个冷情冷xing的女子。”
越是这样冷情冷xing,越能感觉到刚才那哭闹的一幕有多假。可越是这样对比鲜明的女子,他越觉得有趣。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