哩?
会不会连他们这些人也给撤了?
正回想着自己这些天来有没有无意中得罪过这个愣书生的少年们便见到瑞郡王挥了挥手,吩咐道,“都下去罢!”
小侍从们心思各异地从各自待的角落里退下去。
瑞王爷目光烱烱地盯着姬誉,“子宁现下可以说了。”
话说,这些年来,他四处游(乱)历(窜),行(胡)侠(天)仗(胡)义(地),最常做的就是寻访奇人异事,见识闻所未闻之景,阅人无数,但似这位姬子宁般的人,还真是头一回遇见。
落魄贫民出身,却才学出众,考场中游刃有余,全没有寻常考生的紧张迫切忐忑状,画技出众,却是低调不张扬,不过售得一幅换取家用,出入王府,满眼繁华,却只有纯然的欣赏而无寒门小民的畏惧艳羡……
他能说他对这家伙即将会说出什么来还挺期待的么?
姬誉咳了一声,眼帘微微下垂。
“这些天,在下日日对着王爷王妃的画像,似乎是有些……”
说着,便停顿了下来,似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有些什么?快说快说!”
事涉父王母妃,瑞郡王自然很是关注,不由得身子都向前倾了几分,也是姬誉的座位离得远,否则说不准瑞郡王就抓住他的衣领追问了。
姬誉似乎下定决心似的,猛然抬起眼,直视瑞郡王,朗声说出了一番把瑞郡王惊呆了的话来。
“在下大约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居然梦到了瑞王爷和瑞王妃。他们二人神情忧虑,对在下说了一番话,让在下转告郡王……”
瑞郡王的眼睛蓦然睁大,瞳孔微缩,瞪着姬誉的眼神好似一只山中饿虎,忽然盯住了猎物!
他的嘴唇不自觉地翕动,想说什么,却同呼吸一样屏住了。
“他们说,郡王命中有大劫,尤其是今年冬,特别是过年前这个月,最好一切小心谨慎,尤其是莫要离开王府才好……总之,就是要在下来提醒王爷一声。”
姬誉一口气把剩下的话给说完,心里其实又雷又囧。
梦见人家的爹妈还要当面讲述什么的,诶,对于一个外人来说,这样真的好么?
可是,然而……
瑞郡王已不知何时站起了身,几个箭步就冲过来,一把揪住了姬誉的衣领,一开口却话不成句,“你,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怎么梦见的!”
瑞郡王几乎是咆哮地吼道,“他们为什么宁愿给你托梦,也不愿意让我梦到,为什么我连梦都没有?一梦起来就是满地的……”
后面那句话却是戛然而止,瑞郡王在脱口而出之前及时地回复了少许理智,但还是死死地盯着姬誉,眼神狂乱,呼吸急促。
姬誉的衣领子被瑞郡王揪得死紧,快要呼吸困难了,而且两个大男人家的,挨得这么近,着实地让他感到别扭,更何况他还有各种洁癖,一想到某王爷和他的那么多美姬……
“请王爷冷静!”
姬誉的话,仍然说得不急不徐,仿佛他仍是悠然地坐在舒适的软椅之上而不是被某个处于狂燥中的王爷给抓在手里。
虽然这王爷的手劲儿不小,但他要想挣脱,有的是办法。
不过,眼下还是低调些,不要暴露的好。
不然,一个能文善画又武艺高深的举人岂非会更引人疑窦?
瑞郡王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一双骨节分明,青筋毕露的手缓缓松开,却是回嗔作喜,在姬誉的皱起来的前襟上拍了把,语气也变得温和起来,嘴角甚至还硬扯出了个笑花。
“来来,子宁快给本王说说,本王的父王母妃,还说了些什么?”
这位主儿变脸之快速,令姬誉不由得嘴角微抽。
心里暗自庆幸那个‘做梦’的人是自己。
若是自家娇妻在此,那还不得给这不着调的二货王爷给吓到了?
脸上却是回复了诚恳之状,摇了摇头。
“王爷王妃乃是示警而来,岂会同在下一个陌生人多说?在下醒来之后,只当是白日累着了,以至于胡思乱想,谁知竟然接连两天都是此梦,本来这种怪力乱神之事,不敢说来惊扰王爷……”
又作无奈状,瞧了眼瑞郡王,“又想着王爷慷慨豪侠,若真有什么,岂不是全赖在下知情不报,这才……信与不信,全由王爷自决。”
瞧着瑞郡王一脸深思,便又加上一句。
“今日知道王爷有心出城打猎,这才多想了下。这些天,少见日光,空气阴寒,想来很快便有一场暴雪,若是王爷出了城,正好赶上暴雪,被困在山间,就算安全无忧,却也有诸多不便之处,或许王爷王妃所说的,便在于此也说不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