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沈安禾带我去了家法国餐厅,点的都是我最喜欢吃的。
我想着现在是个聊天的好机会,说不定我可以从侧面旁敲一下沈安禾,好让他能够试图去接受顾筝。
“沈安禾,你没想过找女朋友?”
“没想过。”
“可你老大不小了,也该谈了吧?”
他停下吃的动作抬头看我:“你什么时候当起红娘了?”
“我...我就是想看你过好点,别一个人这么辛苦。”
“我觉得我现在这样挺好的。”
“我觉得顾筝不错,人家喜欢你这么久,难道还没打动你?”
“那你爱了纪言这么久,打动他了吗?”他一语直戳我心脏:“安语,强扭的瓜不甜。”
确实,强扭的瓜不甜,我和纪言是个典型的例子,在强求的婚姻里,最受伤的莫过于爱的那一方,譬如我,我爱了纪言这么久,纪言都不为之所动,竟然如此,我就不应该还想着强行撮合顾筝跟沈安禾,然后导致顾筝走我的后路。
纪言跟曹蓓都说得没错,我总是喜欢管别人的闲事,总是想让别人以为我是多么好的人,可我并不是什么圣母,这种事情做多了,反而有点白莲花性质。
“那你就没想过安安稳稳地结婚吗?”
沈安禾低笑一声:“人这辈子还有这么长,结婚这事我想看的都是缘分,要实在无缘,大不了我就这么光棍一辈子,反正我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好。”
人这辈子还有这么长,为什么我听到这句话会格外伤感?就好像我自己这辈子快要走完一样,并没有他们所说的那么长。
到了后来,我才明白,人这辈子确实很长,可也得看你做了些什么事,有些人这一生做了很多有意义的事,所以他们没什么遗憾,会觉得这辈子很长,自己还好做了件能够让别人记住的事。
而我,这辈子估计除了上学时期拿的那些奖状有点意义,可以提醒我自己曾经有多么优秀之外,估计就没什么能够拿来当做一种荣耀了。
我的后半生时间基本上都用来爱了纪言,爱他,耗费了我大半个青春,如果说这是件值得赞扬的事,那我想我被赞扬的估计是我那不知死活,一头栽的抗打击能力吧。
最多还有我这一颗坚定不移的赤诚之心。
我没法反驳沈安禾的话,因为他句句在理,而且句句都打了我一个巴掌,他就好像是在告诉我,我和纪言之间强求的婚姻迟早有一天都会崩盘,我和纪言,也终将有分道扬镳的那一天。
“为什么好好地吃个饭就谈上这么严肃的话题了,哈哈。”气氛说不出的凝重,我只好装傻充愣地又来缓解下气氛。
可沈安禾的表情却越来越深沉,甚至让人觉得有些阴暗。
他很认真地对我说:“安语,跟纪言离婚吧,现在陆知琳也回来了,以前他不爱你,现在更不可能会爱你。”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大概也是脑袋短路,一听见沈安禾又叫我跟纪言离婚,一下子,我整个人就跟个刺猬似的,朝他竖起了全身的锋刺。
我死死盯着他:“你怎么知道陆知琳来了他就更加不会爱上我了?我比陆知琳差很远吗?我真就有那么差吗?”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待在纪言身边,不值得。”
又是这句不值得,我真的是厌了,虽说我现在对纪言没以前那么执着,但听到这种话,我还是忍不住开口反驳:“值不值得,我自己说了算!”
好好的一场饭局,我偏要扯到感情上来,真是给自己添堵。
沈安禾许久都不说话,我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过激,于是深吸一口气,缓了缓神。
“对不起。”我跟沈安禾道歉,我可能是因为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心里乱得很,情绪失控有些过头。
他没有在意,摇摇头:“我没怪你。”
沈安禾就是这样,在我记忆里,他从来不会对别人太狠,所以他对顾筝略有冷漠的态度,让我不禁想到,是不是天下所有的男人对自己不喜欢的女人都是一种冷到极致的态度,为了让对方绝望,然后主动投降?
这时,我的电话突然响了,我一看,意外的,是曹蓓。
“有事?”
曹蓓在那头,嗓门老大:“安语,纪言被关进看守所了你不知道?”
‘轰。’我像是被一阵惊雷给打中一般,握着手机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还没等我跟曹蓓这通电话结束,餐厅外便冲过来一个人,萧行的身影在我旁边一闪而过,快得像阵风。
他径直冲到沈安禾面前,提起沈安禾的衣领,额头上青筋尽显,他暴怒地朝着沈安禾吼了一句:“姓沈的,我操你妈!”紧接着就是狠狠一拳抡上了沈安禾的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