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像一具躯壳活着,平日的我就是对什么都冷冷淡淡的,更不会主动找她们攀谈。
“来,这是其心,她可是我们京城有名的“闺秀”呢。”丽丽把身边的女子挽到我面前。
“闺秀?”我不解这个词在这里有什么说法,行话么?
“呵,我不过是有个大学本科文凭,父母也都是大城市里的人,姐妹们就开玩笑说我是大家闺秀,说久了就得了”闺秀“这么个代称。”她解释着,我听得出她言语间对于自己的身世和学历是颇为自豪的。我倒有些讶异,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为什么不去找一份正经工作而入这行靠肉体赚钱。她不在乎被人鄙视被人糟蹋吗?或者说,她和我一样也受了心灵致命的伤,于是从此后旁人旁事都于己无关,只是为着一个玉石俱焚的目的麻木地活着?我又看向她的眉眼,那谈笑间的自信和神采飞扬否定了我的推测。
“你叫心儿吧,刚来的路上丽丽跟我说了。你是哪里人?丽丽说她们都不知道你的以前呢!”其心用悦耳的声音问我,就像是学校社团里刚结识的朋友,有缘相逢,互道身份,接下来是可谈天说地,飞扬青春。大学的时光在我记忆中总是夏日午后炎热的阳光混着湖边风里微微的绿藻气息,是了,还有景然手心的汗和他每天午后烈日下买给我的和路雪香草奶昔。该死,我又想到景然!他那么决绝地抛弃我,为什么我还独自留着这些曾经共有的回忆,甚至,清晰地记得每一个细节。
“咱们上去吧,我怕一会客人都来了”我只是安然转身,上楼去208包房。转身的刹那,我看见她们微愣了一下,丽丽的尴尬,和其心眼里一丝不明的光。
我们坐进208包房,点了几首快节奏的歌,客人就来了。是了,当然不能让客人等我们,所以王姐跟我们说的时间总是比客人早些的。来的是两个大约35岁到40岁上下的男人。
“啧啧,小王今天给安排的还不错”戴眼镜长相斯文略有些啤酒肚的男人扫了我们一眼后一边赞着,一边眼直勾勾地盯着其心。话音刚落就在其心身边坐下了,拿起瓶酒,搂着其心就喝了起来。大概来路上他是渴了。其心自然地微笑着迅速打量着身边的男人。
“呀,海哥,不记得我了?我是丽丽呀,上上个礼拜还是在这家,陪过您和杨老板的。”丽丽上前挽住那个她称为海哥的男人。“海哥”应和着坐到我和丽丽中间。寒暄了几句便开始打量我。我只是低着头,任他打量。
“新来的?”他问我。
“恩,我叫心儿。”于是我向右抬起头回答他。他的脸棱角很分明,KTV昏黄的灯光下看不清他的肤色,只觉得他眼里有锐利的光,打量我的眼神还带着男人的霸道和欲望。
他正欲说什么,门开了,走进来第三个男人。
“哎呀小袁,你这次可是迟到了啊”“海哥”一边朝进来的男人说着,那语调似是因为他的到来而开怀,一边很自然地搂住我的肩膀。
那个男人背衬着荧光屏的亮身姿挺拔地走了过来,头顶昏黄的灯光晕洒上他的脸。
平而略微斜扬的眉,在眉峰处勾起有力量的眉角。眼睛因笑着而略显狭长,眼里透着成熟温厚又带些玩世精明的光泽。鼻梁高挺,鼻头宽阔,在光下仿若显出男人的坚毅。唇不厚不薄,只是向外微凸。那一笑,眼角淡淡皱纹带出些男人的沧桑与平和,像极了,扮演袁郎的段奕宏。
是他,在我生命中第二个和我发生性关系的男人,是第一个我不爱却承受他在我体内肆虐的男人,是在我心破碎以后第一个让我感到一些温暖的人,是把我从别人的肆虐中救出来护在怀里的男人,是被我恍惚中亲了一下的男人,是在离别时没有看过我一眼的男人,袁浩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