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里面的所知所喜所感好像生在同一片青山涧水下的悠悠绿谷中的,隔了荒草杂杂,各自生长。风雨变迁,物换星移,终于有一天我们玲珑蔓延的枝蔓触到了彼此,意外心喜,原来这谷中还有一个你。如果在景然之前遇到你,我会不会爱上你?如今遇到一个残破低贱的我,你会不会与我做知己?
“你去多久?什么时候走?”我竟有些不舍他走了。开始觉得一个人在这里太过寂寂。
“不知道啊。”他站起来走向客厅,然后端了我的杯子过来,站在我身侧,把杯子塞到我手上,张开另一只手,里面躺着一粒泰诺。他微弯下腰,看着我仰起的脸,轻柔地笑着,他的声音跟袅起的水汽一样湿润:“该吃药了,我兑了些凉水,现在温度稍微有点烫,正好趁热喝药出出汗。”他顿了一下,空着的那只手伸过来,脸上的笑容愈加温柔:“等你好了就去。一起去,嗯?”那只手轻轻摩挲了一下我脑后的发。
我拿起他手里的药,放进嘴里,喝了一小口水把药咽下去,然后埋着头一口一口啜着水。“好。”水汽热热的,熏得我的脸有些烫。
“好了,别看了”他在我看的那页书上折了个角,然后合起来,拿走我手中空了的水杯,身子往一侧让了让说:“今天感冒别洗澡了,你去洗个脸赶快上床吧,趁药劲多发发汗好得快。嗯?”他每次说这声询问似的“嗯”的时候,声音都放得格外温柔,从胸腔发出的低沉的声音充满男人的魅力,能把听的人融化了。
我听话地去洗漱了。换上睡衣刚盖好被子,听见他的敲门声。
我边坐起来边说“进来”,嗓子哑哑的。“恩,恩”清了清嗓子,又说了一声“进来”。
他推开门进来了,低着头慢慢走过来,手里端着我的水杯,白烟徐徐。他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皱着眉头拿起空调遥控器,一边对着空调按键,一边跟我说:“你怎么感冒还把空调调这么低。”
“我盖着被子发汗热。“我像做错事的小孩子。
他放下遥控器,一手按着我的肩膀,一手拉起被子:“快躺进去,别凉着。 “说着就把我往被窝里摁,“感冒半夜会很难受,你醒了就喝点水。”
“好”我躺下仰着脑袋看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感冒好像是个很严重的病。
他就那么跟我对视了一会儿,淡淡地笑着,却是满足的神态。
“睡吧。”他低低地跟我道晚安。
“嗯。”我微笑着闭上眼睛。
然后听见他转身向外走去的声音。门被轻轻关上了。
“晚上有什么事你叫我,我房间门开着。”我睁开眼睛侧过头看着他的脑袋从开了五分之一的门里伸进来。
“好。晚安。“我保持着能看见他的角度笑着闭上眼睛。
“你要是半夜难受一定要叫我啊。”他又补充了一句。
我心难得的觉得乌云暂离的欢快。“知道啦!我睡啦!”不睁眼,看见天空蔚蓝。
这是一种幸福啊。我多么渴望的幸福。我还在上小学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以后的那些年里极少见到父亲,只是每年一起吃一两次饭而已。母亲待我很好,给了我所有的爱,也让我能够生长在一所大学的校园里,眼见耳闻都是莘莘学子,纯白世界。但父爱的缺失还是让我对于温暖过于眷恋。儿时的我会无数次在心中想象有父亲的家会是什么样,想象我生病的时候伤心的时候,父亲会用他坚实的怀抱安慰我。于是当我第一次被护在景然怀里的时候,我就觉得我离不开他了。男人安心的怀抱温暖的呵护,我那么那么想要的幸福啊。
我又陷入了和景然在一起的回忆。门轻轻开了。我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着他。
他拿了一卷纸巾走进来:“你怎么还没睡?”他把纸巾放到床头柜离我最近的地方。
“我睡了呀。”
“你睡了不关灯?”他笑,露出几颗整齐的牙齿。
“哦,我忘了。”
“呵呵,你睡吧,我来关。”说着他抬手旋灭床头柜上天鹅弯颈磨砂球罩的床头灯。他这里家具不多,每一样却都极合我的口味。
“晚安。”他走到门口轻轻说。
门轻合,挡去客厅一室明光,只余底缝处一线亮,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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