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仍是专注地凝视着我。
我向他温柔一笑,探过视线看向门口。门开着,林隆正拎着塑料袋靠在门边,一手懒洋洋地保持着敲门的姿势。
“吃饭了。”他声音平静正常,盯着我的眼里却是淡淡的失落和嫉妒。
浩轩将我身上的被子向上拉了一点,站起身回过头去:“林公子,谢谢你这两天的照顾。那天真是很抱歉,我没开好车,反而连你受累。”浩轩客气地说着。
“没关系。人没事就好。”林隆边说边把袋里的早餐拿出来放在墙边的透明圆几上。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林公子还好吗?有没有受什么伤?”
“没有。我没事。”说着他拿起一个圆形的小碗地给浩轩,“你给苏乐喝这个吧,很清淡的鸡丝粥。”
“好的,谢谢。”
浩轩接过碗转身走过来,林隆在床尾控制了按钮,将我躺着的地方缓缓升起一个角度,成了靠坐的姿势方便我吃饭。
我伸出手对浩轩说:“我自己来吧,你也吃。”
他捧着碗,手一偏躲过我,专注地看着我微笑着说:“我想喂你。”
我沉溺在他目不转睛的深情里,仿佛好几个冬夏我们都没见过彼此那般,要细细看着,弥补失去的光阴。
他舀了一勺粥,在嘴边吹吹,试试温度,然后将勺子送到我的嘴边。温里微热,入口香滑。
“你也吃。”我宁静温柔。
他自己尝了一小口,又舀一勺试了温度送到我嘴边。
我被他眼里炽热的专注灼得不好意思了,偏过头看向窗外。窗帘已被拉开,梧桐的叶已是六分鹤黄,还有零零散散,随风飘落的旋转。
“浩轩,你说过带我去看香山的红叶的,现在还有吗?”
“有的,它们还在等着心儿。等你身体好了我就带你去看。”
“我刚才问过医生了,苏小姐受的撞击比较重,目前虽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要留院观察几天。袁老板倒是没什么问题,可以出院了。”林隆翘着二郎腿坐在圆几边的沙发上,捧着碗。
“医生说心儿可能会有什么不妥吗?”浩轩回过身焦急地问。
“不妥倒没什么,但是最好观察几天,毕竟她几乎承受了所有的撞击,还有那么多玻璃碎片。”林隆语气里毫不掩饰的责备。
浩轩看向我,浓浓的自责和担心。
我对他缓缓摇摇头,让他安心。他忙把碗放在床头柜上捧住我的脑袋,低声轻斥:“又摇!不听话。”
“那你亲我我就听话。”我眨眼狡黠而笑。
他无奈地扬唇宠溺,捧着我的脑袋将唇贴上我的侧脸,温热的唇踏踏实实停在我的脸侧,呼吸起伏是他厚重的暖意。
他吻住我久久,才离了开去。仍是捧着我的脑袋,秋水般温柔地说:“这下听话了?”
“嗯。”我正欲点头却感到他手掌的力度及时克制住,换成一脸满足而羞怯的笑。
林隆不知何时已不在房内。
我们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在秋光清朗的晨间喝完了两碗粥。彼此总是专注凝视的双眼,只读懂了一件事:你活着,我活着,还在彼此身边,真好。
喝完粥我觉得有些晕晕的,便握着浩轩的手安心地睡了。
再次醒来,手仍被握着,身边的人已经换成了林隆。他的手,有些冰凉。我睁开眼的时候,他正看着我出神。
“浩轩呢?”
“哼,一醒来就想他。”他淡淡嘲讽的语气。
“你不用在这里守着我,我没事,你去做你自己的事吧。”
“我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得到你的心。”他靠着沙发椅的背,看着我,淡淡陈述。
“那不可能。”我语气坚定。
“在我这里没有不可能。”他语气甚至没有起伏,笃定得如同真理。
“对了,医生说你可以到外面呼吸下新鲜空气。我有样东西给你看。我推你到外面走走好吗?”
“谢谢你。”我睡得头晕脑胀,或许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会好些。对林隆,我想安安静静从朋友做起,也许最后真的讲得通。我只觉得他不坏,其实每个人,都不是生来就坏的。坏人的心里,总有那么一处是软弱的,是有情的。
“哦,你先告诉我浩轩在哪里好吗?”
他背过身走去房间一角的轮椅,漫不经心地说:“他已经出院了,下午小屈有重要的事跟他谈,关于合作的。这笔生意可不是那么简简单单就能做成的。以他的小公司跟我林氏集团合作,他可有得忙了。一不小心可就是船沉大海。”他睥睨的语气仿佛在谈论掌心的一只蚂蚁。
“可不可以答应我,无论如何,不要伤害浩轩的人生安全。”这,是我最在乎的。
“哦?那你要用什么来交换呢?”他把轮椅推到床边,双手撑在我身侧俯下身来盯着我问。
“你想要什么?”
“我说了,要你爱上我,做我的女人。”
“我说了不可能。”
他似是早听惯了我的拒绝,不以为然地掀开我的被子,将我拦腰准备抱起。
“我自己来。”
他固执地抱紧我,用力抬起,然后轻轻放在轮椅上:“你睡了几天,没什么力气,走路会头晕。”
“那个,我,我想上下洗手间。”
他将我推到一侧的浴室,俯下身把我扶起来,一只修长的胳膊从我腋下环过有力地搂着我,一只手伸到我的裤边准备将它褪去。
我连忙抓住他的胳膊:“我自己来!我没那么虚弱,可以的。你先出去吧。”
他手却伸进我裤的边缘,触着我的肌肤:“害羞什么?你哪里我没看过没碰过?”
我看着他,无力地请求:“你出去。”
“好,好。”他扶我坐在马桶上,“你好了就叫我,别自己起来,当心头晕会摔跤。”说完他转身出去了。
我解决完五谷轮回的问题,慢慢起身,稳了稳身子,然后走到洗脸池边,拿起旁边的白色毛巾摆了摆,覆上脸。清清凉凉。
将毛巾取下,我看向镜中的自己。额头以上被纱布包着,额头以下……
“啊!”
“怎么了?”林隆跑过来急声询问。
我侧头看向他,怔怔地问:“我的,头发呢?”
“你~”他眼光在我脸部巡视,有清水澈澈的怜惜,“你出车祸的时候很多玻璃碎片扎在头皮上,为了方便取出也为了防止感染,就,就把你头发剃了。”
“剃,光了?”
“嗯。”他几不可见地点点头,眉头蹙起,双手伸来停在我被包扎的头边: “别难过,头发很快就长出来了,嗯?你这样也很好看,真的很好看,比我有过的女人都好看。你像,像茶花一样,真的很美。”
“白天浩轩看见我,就是这个样子?”
“你!”他手落下抓着我的肩膀,却没有使力,“你怎么什么时候都想着他!他敢嫌你不好看!”
“嗯~是了。”我对着林隆甜甜地笑了,“浩轩怎么会嫌我不好看呢?”我面前仿佛看见了浩轩宠溺的笑。
“傻女人!”他低骂着,将我抱起放回轮椅。
“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再出去?”
“不用。”我轻轻摇头,“推我出去吧,房里很闷。”
“你别摇头。袁浩轩都说了不让你摇头,你连他的话也不听。”
“呵呵,习惯了。”
林隆推我来到一处圆形的喷泉池边。
周围十字形的路和间隔的草坪却铺满了火红的秋叶。那叶,本该是香山满径的落红,如今却在我的眼前铺了一天一地。哪里来的风轻轻一扬,旋舞的红飞了漫天缤纷,几片轻轻落在池中玲珑的假山石上,和清澈的喷泉一起,映了秋阳时近傍晚的橘黄,迷幻得,仿若梦境中才有的迷离。
“喜欢吗?”男人清越的声音透着满意和些许自得。
“你布置的?”
“你不是想看吗?可是我怕你身体不好,就叫人收集了好几车香山的红叶铺到这里来。还满意吗?”
说着他绕了过来,半跪在我身前,双手捉住我的手紧紧握在掌心,凝视着我认真地说:“袁浩轩能给你的,我都能给。我只会比他做得更好,给得更多。爱我好吗?做我的女人。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只爱浩轩一个人,生生世世。”
他眼里起了愠怒:“袁浩轩有什么好?相貌身材金钱地位权势,他哪一样比我好?你爱他对你好?我可以比他对你更好!出车祸的时候我也可以牺牲自己保护你,只要你爱我,只要你这样爱我。”
“你不懂的。爱不是谁比谁好,爱是不可取代。”我扬起视线,温温秋阳将纷飞的叶照得润红剔透,秋风带着蝶舞的红叶拂过我的发间,像是浩轩温柔的掌心,他说,娘子,我们结发为夫妻,恩爱到永远,“很多的时候,爱一个人甚至没有任何理由。他的优点,他的缺点,他的一切,在我眼里都是鲜活的,都是闪闪亮亮的,都是那么可爱,那么充满吸引。他满满地填了我的身心,我再也不可能接纳任何人了。放了我好吗?你会找到真正爱你的人,像我和浩轩这样相爱。”
“不!就是你!”他将我的手抓得紧紧,紧到疼痛,紧到他颤抖,“就是你,就是你,这世上再没有别人!这辈子我就要你做我的女人!我不放手,我不放!你一定会爱上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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