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条垂落,成功引起它们的注意,在杂乱的石头上低吠。王潮转动手腕,垂鲸丝跟着微微摇动,布条在野狗们面前打着转,终于有有一条野狗扑了上来,高高跃起,一口咬住布条。
而后是一阵哀嚎,鱼钩扎进它的口中。
王潮眼神一亮,“鱼儿”上钩了,他用力一扯,将野狗带离地面,四肢着地时尚且能与之角力的野狗,腾空之后无处着力,在空中扑腾挣扎,然而为时已晚。
垂鲸丝坚韧异常,大海之上号称能够垂钓龙鲸,鱼钩也是精心制作而成,钓起来一条掘地野狗可谓手到擒来。王潮用力甩臂,空中似划过一道流星,那条被钓中的野狗被反复摔石头上,登时气若游丝。
王潮缓缓抽回了行山杖上的垂鲸丝,抓过那头即将死去的野狗,随身短刀早已握在手中,随即一刀补上,野狗瞬间毙命,伤口处涌出大片猩红血液。王潮将野狗开膛破肚,斩下四肢骨肉,将剩余的秽血残余一股脑抛在一边。
他扬起手中的垂鲸丝想要故技重施,只是石头底下的野狗看见他的举动,纷纷后撤,王潮轻笑道:“我的钩,是你不想吃,就不吃的?”他悄然送来缠在行山杖上的一圈圈垂鲸丝,先前有意留手,只甩出去小半截的垂鲸丝。野狗虽然避的远,但是仍然在距离之内,在钓术惊人的王潮眼中,如同探囊取物。
他举起行山杖抡动起来,缠在杖身的银丝近乎纤细得近乎看不见,快速在空中飞舞,只有一线银光于空中闪烁,带起嘶嘶的风声。王潮手上不停,眼神看向四周的野狗,判断位置。猛然间盯住其中一条,身随意动,手中鱼钩呼啸着飞出。
野狗避之不及,被鱼钩扎进口中,而后再度被扯得飞起。正当此时,一旁那条体型高大的野狗首领,突然跃出,将被钓起来的野狗重新扑倒在地。
王潮毫不留念,直接拉回垂鲸丝,鱼钩生生撕开野狗的喉咙,撤回之势不可阻挡,隐藏血肉中的锋锐倒刺即使是那头野狗首领也尽力避开。
高乘在一侧旁观,惊叹于王潮高深莫测的钓技,一见鱼钩飞回,顿时略带失望道:“可惜了。”王潮并不在意,锤炼钓技多年,失手次数其实已经数不胜数,只有沉浸于这种物我两忘的意境之中,才能真正出钩必中。
那条被钓中的野狗已经倒地,喉咙上破出个血窟窿,一旁的野狗首领虎视眈眈,只是不知为何,并未再度扑咬。
意外就在此时发生,那条倒地的野狗,突然间弹跳起来,速度极为惊人。身体扭曲,在空中扑腾,落地之后更是疯狂撕咬自己的肚皮。因为喉咙破开,听不见凄惨的嚎叫,只是那疯癫的状态表现出痛彻骨髓的疼痛感,使人触目惊心。
高乘疑惑道:“喉咙被扯来,有这么痛?”,身边的王潮凝视着那在不远处山石上,开始撕咬自己的受伤野狗,缓缓说道:“这不是鱼钩的创伤导致的。”
钓了这么多年,王潮自然知道鱼钩会导致怎样的创伤,那等反应纵然激烈,绝不至于像眼前的野狗这般死去活来。只是王潮自己也很好奇,这野狗到底是怎么了?
二人正看着,那行为极度反常的野狗,还在继续撕咬自己,甚至连肚皮也咬烂了。整条野狗猩红一片,简直像是一条残破不堪的血狗。在旁的野狗首领再度上前,以粗壮的前肢按住血红色的野狗,低头一叼,一声尖锐的叫声自它口中发出。
只见野狗首领自受伤野狗的腹部叼出一条蠕动的血肠,在野狗首领的口中不停的扭曲抽搐。
高乘大感震惊,说道:“连肠子都扯出来了?”王潮谨慎的瞅了那扭动的“血肠”一眼,缓缓说道:“那是一种虫,外界已经很少看到了,没有想到居然会在浮波秘境再看到,而且居然会长得这么大。”
王潮的语气中也包含着震惊,他向高乘解释道:“掘地野狗为何会有掘地之名,就是因为它们在狗种之中最擅掘土,挖掘地石山岩,与一种名为噬沙地龙的异种蚯蚓互为克星。成年的掘地野狗捕杀潜行在土里的噬沙地龙,而噬沙地龙又对血液,尿液等气味强烈的东西,尤其兴奋,一但有掘地野狗受伤落单,反而会被噬沙地龙捕食。”
王潮迟疑着,面带疑惑,犹豫说道:“只是噬沙地龙一向以数量取胜,动则成百上千,成群出没,单一个体最大不过一指粗细。怎么也不可能有这么大呀!”
二人望去,那野狗首领的口中,叼着仍在挣扎的噬沙地龙,其大小粗若小臂,近似长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