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结束了,暴乱被镇压了。大街上空无一人,地上的雪乱七八糟,夹杂着猩红的血迹。欧文感到十分恶心。他不知道多少人死于暴乱之中,但那些冷冰冰的尸体将在他的记忆中萦绕。
欧文从来没有看见过圣泉圣母殿这么空荡荡的。正厅里那些黑白相间的地板以前总是让欧文想起一个巨大的巫哲棋盘。现在数百名避难者拿着自己的物品仓皇而逃,东西掉了一地。欧文用皮靴踢了一下一本书的破书脊,感到更加担忧绝望。
“陛下,”圣母殿施洗长老凯尼尔沃思声音颤抖地对塞弗恩说道,“您为什么前来拜访圣母殿?这里已经被洗劫一空。那些家伙……在逃命之前,跳进了喷泉,捞尽了里面的硬币。”凯尼尔沃思的声音充满了悲伤。
欧文把破书踢到一边,站在塞弗恩旁边。凯尼尔沃思和司事都是上了年纪的人,穿着袈裟和长袍,看起来被压垮了,打败了。
“别在我面前装得愁眉苦脸,先生们,”塞弗恩讽刺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塞弗恩指了指宽阔空荡的圣母殿。“圣母殿一直就是一个幻想。一个梦。”
凯尼尔沃思痛苦的表情变得阴冷,说道:“您是在和一些您并不清楚的事物纠缠,陛下。”
“是吗?”塞弗恩有点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们利用人们的恐惧来控制他们。我并没有把圣母殿夷为平地,凯尼尔沃思。你们庇护的恶棍自己逃跑了,因为他们不相信圣泉能够保护他们不受到我的惩罚。”
司事几乎大喊大叫道:“他们不相信,那是因为陛下命令‘艾思斌’的间谍绑架了伊利圣母殿前施洗长老!”
塞弗恩恶狠狠地瞪着司事,目光几乎刺穿了他。欧文走近一步。他觉得塞弗恩应该不想让人在圣母殿流血,但欧文又不是完全确信。司事很愚蠢,反驳得这么大声。
“已经有确凿证据表明,坦默尔是锡尔迪金的叛徒,”塞弗恩恶狠狠地说道,“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在和奥西塔尼亚人合谋,而你们一直在为他提供庇护。坦默尔把我的侄女拐走了,你们是多久以前知道了他的阴谋?你们犯了这样的叛国罪,还以为我会认为你们无罪?”
凯尼尔沃思的眼睛充满了恐惧,喘着粗气说道:“这件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
塞弗恩咂了一下舌头,说道:“我很难相信你的话。据我所知,你们是这场阴谋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你们在等着我失败,等着我垮台。哦,不要否认了,你们俩都是!”施洗长老和司事准备否认,塞弗恩训斥道。“我对叛国者手下留情太久了。我太仁慈了。”
司事看起来好像要晕过去了。
凯尼尔沃思沙哑着嗓子问道:“陛下要如何处置我们?”
塞弗恩嘲笑道:“你们要等巡回法官来审判你们,不是吗?不幸的是,你们横插一杠子,让我卷入战争之中。阿塔巴伦人将会入侵。毫无疑问,沙特里约恩会利用这件事情作为借口,收回基斯卡登大人从他们那里夺过来的土地。我的敌人认为,我没有能力同时进行两场战争。他们完全低估我了。我让曼奇尼带走了坦默尔,但我并没有把坦默尔从塔上扔下去。你们以为我有这么蠢?那个满嘴胡言的懦夫自己跳楼死了。基斯卡登大人可以为我作证,因为他当时在场,亲眼目睹坦默尔从塔上跳下来。拜你们所赐,曼奇尼现在死了——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我不会忘记这一点,先生们。请相信我。”塞弗恩看着圣母殿内建筑物的拱形屋顶,银色的光穿过窗户的彩
色玻璃照射进来。“我会让士兵在圣母殿门口站岗。这是人们做礼拜的地方。你们却把它变成了小偷和杀人犯的巢穴。现在,我暂时允许人们在这里做礼拜。他们犯了罪,让他们往泉水中投硬币,来减轻良心的不安。但每天晚上,你都必须让做礼拜的人全部回去。每天晚上,圣母殿内都不能有人,否则,你们性命不保。我的部下会锁上圣母殿大门。”塞弗恩严厉愤怒地瞪了凯尼尔沃思和司事一眼。“清楚了没有,先生们?”
“明白了,陛下。”司事胆怯地鞠了一躬,低声答道。
“明白了。”凯尼尔沃思说道。
“退下。”塞弗恩喝道。凯尼尔沃思和司事拖着脚走了,鞋子踩得地板啪啪作响。
塞弗恩走到正中间的主喷泉旁边,看着泉水。欧文走到塞弗恩身旁。避难者在泉水里四处乱踩,偷窃财宝,弄得到处都是淤泥,一片狼藉。欧文的心痛了起来,目光开始寻找以前见过的那个箱子。他记得箱子的具体位置。淤泥中有两道痕迹,显示有人已经将箱子拖到了喷泉旁边。
箱子不见了。另外一个泉佑异能者已经把箱子带走了。
欧文咬住牙,感到沮丧不已。他把手放在栏杆上,眼睛顶着脏兮兮的泉水,觉得很无力,很恶心。
塞弗恩把手放在欧文肩膀上,问道:“我是不是太严苛了,欧文?我很生气,十分十分生气。我几乎要把他们从桥上扔下去。但我没有,因为你在这里。你能够起到一种镇静作用。他们当中太多人依仗圣母殿的保护,一直蔑视法律。”塞弗恩抬头望着喷泉最前面的智慧女神像。“我认为这不是圣母殿神圣化的初衷。”
“陛下打算如何处置凯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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