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桂边说,边握紧了拳头。
福康安说:“咱们如果真的能把这位‘爷’接回来,那可连十五阿哥也要忌惮我们三分了。这正大光明匾后头的密匣到底会写谁的名字,可就说不准了。”
阿桂说:“那这样,更得加快速度了。咱们皇上看着身体还健朗...谁又知道....”
福康安摆摆手打断阿桂。而阿桂却也立即闭上了嘴巴。
虽然阿桂比福康安年长了接近四十岁,然而他对于朝堂上的权力斗争却显然没有这位世侄来的感兴趣,也没有他来的游刃有余。阿桂更擅长的,还是军旅之事,更喜欢过着刀光血影的生活。
因此明面上,都是作为军机处的领班大臣阿桂来执行。背后出谋划策的,都是福康安这个小辈。
两人都有共同的志向,就是在朝堂上扳倒和珅。
和珅,虽然也位列军机处,但也只是其中普通的一员大臣,目前掌管着户部,按理说比领班大臣阿桂要矮上一头。
可谁都知道他与乾隆皇帝的私交甚厚。别人通过正常渠道办不成的事情,他能办成。如果犯罪被判流放,他能给改成徒刑。
都说皇帝在后宫要雨露均沾,可这些大臣们吃起醋来,一点也不比后宫嫔妃差。但凡皇帝与哪个臣子走的近了,其他人心里可不是滋味了。
这阿桂自然也不能免俗。他们章佳氏与福康安家的富察氏,在康熙、雍正时就担任重臣,可如今却被钮祜禄家的和珅抢了风头,自是不甘心。
阿桂自知在朝堂勾心斗角的心思,远不及福康安灵活,有时甚至还不及他持重,因此也就对福康安言听计从了。
福康安摆完手打断了阿桂的话,接着说道:“但是大爷如今在台湾,该如何将他带回来,可得细细思量一番。”
阿桂听到此话,也皱起眉头,细细思索起来。边想,边说:“闽浙总督常青,台湾总兵柴大纪,都是和珅的人。咱们在京为官,又不能擅自外出...”
阿桂的话还没说完,又被福康安打断了:“世伯,你忘了我们可是行伍出身了?”
阿桂乍一听福康安的话,没怎么明白。见福康安微微一笑,忽然醒悟:“你的意思是,在台湾掀起一场民变,咱们...” 阿桂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又怕福康安继续打断他,便欲言又止了。
福康安点点头,对阿桂说道:“能搭上和珅的,少不了贿赂银子。我就不信常青、柴大纪是两袖清风的人。这件事我先去筹备着。到时候小侄出征,可得劳烦世伯你在朝堂上接济粮草了。还有,这次肯定还得借海兰察将军一用。”
阿桂说:“贤侄放心。海兰察那边我去说。他就是个硬脾气,不喜欢阿谀奉承,也不是什么坏心眼。”
福康安微微点点头。此时福康安凭借着跟随阿桂出征积攒下的军功,已经成为了朝堂上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然而,他更多靠的是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人际功夫。在冲锋陷阵、攻城拔寨这件事上,还需要依靠刚才提到的海兰察将军。
可这海兰察比阿桂脾气还倔,不喜欢这些见风使舵的政客。
也只有军中颇有威望的阿桂能替福康安驾驭住海兰察了。
阿桂与福康安一起掌控军旅,再借军功上位。这是他们能结成一伙的根本原因。
朋友,以志趣相投。
党羽,以利益相交。
两人商量到此处,仿佛是已经对接下来要谋划的大事胸有成竹了,便都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端起茶碗,一边慢慢品茶,一边闲聊起来。
**************
台湾,彰化县,大里杙庄。在现代,这里是台湾台中市的大里区。
而此时是两百多年前,只有荒野、乡村和讲着闽南语的农民。
是闽南语,没有什么所谓的“台语”。
当然在陆炎面前的,还有一个法国来的传教士。
这家伙居住在大里杙村民为他修建的茅草屋里,并且说因为怕吵闹,因此还修建在远离村庄的地方。
陆炎心想,这村庄总共也不过两三百人,吵个鬼啊!怕不是你这洋和尚偷偷摸摸地想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这传教士一上来就用法语跟陆炎打了招呼。
这却让陆炎心生厌恶。你丫来中国传教,不该好好说官话吗?那个林爽文不是说你会说官话吗?
陆炎从小接受着几乎是最好的教育。在外语方面,可以熟练的说五国语言。
面前这个法国人,虽然语音语调一股古风,但是要交流起来,还是没问题的。
可是陆炎并不愿意跟他用法语交流。他想的是:你见过哪个中国国家领导人出访跟人家用英语、法语大谈特谈的?尤其是正式场合。即使会说,也不说,一定要翻译转达。
这不是矫情,这是国际外交的面子。
陆炎此时已经俨然用更高的身份要求自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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