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的不是离别,而是热闹之后的宁静。
苍林山山脚之下,四处都是光秃秃的树干,仅有的落叶也坠落下来做了树肥滋养它的生命等待来年的枝繁叶茂。树林尽头,普惠与孙思思相顾前行,彼此之间偶尔交谈几句,也没有那般寂寥。
“你出来吧。”孙思思与普惠使了一个眼色,普惠只是默然的摇了摇头,不去理她,之后再走了几十步,见身后那人依旧跟着,便停下脚步,对着身后的跟踪者喊道。
孙思思转身看去,见到那人果然是林思雨,想问什么但又不好说出口,只是对着普惠看了一眼,随后站在一旁静默不语。
普惠没有转身,因为他知道身后的女子是谁,只是叹了一声,淡淡的道:“你这是何苦呢?出家人一身清贫,万般皆空,还望施主不要再跟着我了。”
林思雨大步向前,也不去看他,故意哼道:“谁说我跟着你了?你不要那么自恋好不好。大路朝天,我想去哪就去哪,只是恰巧同路而已,你就说是我跟着你了?不要乱说话好不好?免得玷污了本姑娘的清誉。”
“情海无涯,苦海无边,沉沦是苦,执念亦是苦。天鹅秃鹫虽属飞禽,但却不归同族,两类亦不会有所结果。”普惠恭敬说完,孙思思在一旁也是有所
遗憾。她的遗憾是为了林思雨而发的。
林思雨冰雪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普惠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固然装作不知道,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正当普惠再要说什么时候,一旁的孙思思站了出来,道:“普惠师父可否听小女子一言?”
普惠恭敬道:“孙施主请讲,贫僧洗耳恭听。”
“小女子虽不是佛家之人,但却知道佛家讲求因果缘分,所谓相逢即是缘。既然普惠师父与林思雨姐姐相遇,那便是缘分。出家人讲求一切随缘,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林思雨姐姐与我们同路,何不我们一起做个伴前行呢?”
孙思思心里明白的很,她知道林思雨对普惠有着爱慕之情,但由于普惠乃出家之人,不可犯戒。自然是不能与女子太过于亲近的。她既让林思雨与他们同路,又没有将话说穿,可谓是机灵聪明。
“阿弥陀佛,孙施主虽为别派之人,但却比贫僧的佛性还要高出许多。贫僧自愧不如。既如此,也好,那便一起同路吧。”普惠恭敬行礼,站在一边,即顺了孙思思的意思,也顺了自己的心意。
林思雨依旧不服输,倔强道:“事先说好啊。我不是跟着你啊。还有,我才不跟你这个臭和尚同路呢。我与思思妹妹同路。”
说着,林思雨走过去,挽住孙思思的手臂,虽然语气严肃,但脸上依旧洋溢着开心的笑容,这一切还得归功于孙思思的冰雪聪明。虽然孙思思属于魔道中人,正道之人恶极,但此次一番语言,林思雨算是彻底的喜欢上这个小丫头了。
说完,林思雨对着普惠哼了一声,拉着孙思思向前走去。留下莞尔一笑的普惠兀自摇头。孙思思也是会心一笑,便跟着林思雨向前而行。
而白成四人站在原地,找了一块石头稍作休息,这时白成看见一流川神情哀伤,自然是知道他的心情,走过去安慰道:“一流川,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失去亲近的人,换做任何人都会难受的。不过你师父他不会希望你总是处于现在这个样子。他希望看到的样子是你振作起来,将来做一名强大的剑豪回去替他报仇。而不是沉沦痛苦,自甘堕落。”
“他……他是我外公。”一流川说道。
“外公?你是说你师父是你外公?”相莫与一流川谈话的时候白成他们都是在战斗的,所以并没有听到他们的一字一句。
“是的。我一定会完成他老人家的意志,成为世上最强大的剑豪。”一流川哀伤过后,眼神之中立即冒出一股精芒,这反差将白成都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