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
“七绝炼器宗的人来了!”谁扯一嗓子,人群中立马一条道分出来。
十几名身着华贵紫袍的炼器师走来,他们袖口都绣绘有一把三寸黑剑章纹,正是七绝剑,乃是大名鼎鼎的七绝宗的标志。十几名炼器师拥簇着三名青年,为首是一双十女子,脸若寒霜。
“卓悦儿!卓悦儿……”不知谁喊了第一声,整个广场的年轻人都喊了起来。
女子身旁,还有两个年龄相仿,容貌也很相似的男子,其中一男子,见周围群众如此热烈,他说道:“悦儿少宗主在天工城还真是备受崇拜呢!”
“是啊,”另一名男子答道,“少宗主年轻有为,两年前就独立炼制出王器,在城里这些一辈子都不可能炼制出王器的‘杂役’眼里,自然奉为天人。”他环视一眼两边的崇拜者们。
卓悦儿红唇轻启,又合上了,并没有说话。她只是一双明眸冷冷地目视前方。很快他们来到广场中央一座演武场前。
演武场约有半人高,直径大概一百米,均由极为坚硬的白石砌成。其上又有七座高台,应该是专为今日炼器比赛而临时搭建的。
“你们到了,”演武场上走来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很准时,都上来吧,参加比赛的三位大师跟我来。”
……
演武场上总共有七个平台:六个炼器平台呈六芒星状,分别在演武场外围,被众多群众所仰视;还有一个评审平台,在演武场的正中间,把六个炼器平台全部囊括在视野之内。
评审台上,多是一些老者,皆是天工城赫赫有名的炼器宗师,如东阁的大长老就赫然在列。乌鸦此时就和大长老在一起。
然而这些德高望重的宗师们,众星捧月地围绕着评审台最中间的一个中年人,叶百万。
叶百万并不是修炼者,容貌普通、衣着普通、身材比起一般人还稍微显矮,是那种丢在大街上,你只以为是街坊大叔的那种人。
如果是第一次见到叶百万,任谁也想不到他就是百万商会的会长,一个富可敌国的男人。
领着七绝宗的三个青年炼器师,中年男子走到叶百万身边,“会长,七绝参赛的三名炼器师已经到场了。”
叶百万点了点头,“东阁的人呢?”
“东阁的人……”中年男子望向场外,只见外围人群又是骚动起来,“来了。”他说道。
……
许方金背着邢止,吕如诚和门中师兄们帮着开道,从场外徐徐走来。
“这是搞什么鬼,还驮着个人?”
“这是来寻医问药的吗,哈哈……”
“你们回去吧,和七绝的人比,你们只会丢人现眼。”
“许方金、吕如诚,我支持你们,绝对不能输给七绝宗啊!”
人们呼喊着,有嘲笑、有鼓励。
许方金背着邢止,脸上火辣辣的,自然是被人们嘲笑所致。他们虽然都是处处受人敬仰的炼器师,但是在这天工城最不缺的就是炼器师了。而且,与七绝宗相比,他们东阁确实没有那么大名气。
今天一早,天还没亮许方金和吕如诚就起来了,他们先是到炼器坊去练一下手,预习一遍今天的炼器流程,然后去贵宾客房找邢止。
谁知邢止怎么叫都叫不醒,而昨天和邢止一起的那只秃毛乌鸦,也早早就陪几位长老去了中央广场的评审台。
施了万般计策,也不敢对邢止动粗,焦急的许方金只好背着邢止来广场了。
踏上演武场,耳边闹成一片的嘲讽,才算消退些。
迎接的中年男子眼神怪异地瞥一眼邢止,“参加比赛的几位跟着我来。”
把几人带到叶百万面前,中年男子便是站在他身侧,看样子是叶百万的得力手下了。
许方金背着邢止,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叶百万,心中不由疑惑,“这个平平无奇的男人就是叶百万?”他还没有见过叶百万呢,其实很多人都没有见过叶百万,虽然都听说过。许方金又扫了一眼周围,门中长辈、七绝宗的宗主、执法队的人,其余人也都是天工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有那只乌鸦也在。
许方金大睁着眼,压着声:“喂、喂……乌鸦先生……”他呼喊乌鸦。
“他是怎么回事?”叶百万兴味十足地打量着被背着的邢止,他指了指问道。
“这个……”许方金脸又红了,“他……”
这时从乌鸦身边走过来一位青年,他伏在吕如诚耳边:“听乌鸦先生说只要跟邢公子说‘开饭啦’他就会醒。”
吕如诚得言,上前一步一拱手,“见过叶会长,他只是睡着了而已,我们这就将他唤醒。”他不由分说走到邢止身边,轻道:“邢公子开饭了。”
“嗯?开饭了?”邢止瞬间醒来,手一撑就离开许方金的后背,他目光四下扫视,很快发现了叶百万面前小桌子上的糕点,勾着眼就走了过去。
“大胆!”叶百万的手下沉喝,就要下手将邢止推开,若邢止再靠近就可以对叶百万构成威胁了。
“诶,”叶百万一抬手制止了手下,他瞧了一眼桌上的糕点,“且看他要做什么。”
邢止便在许、吕二人,七绝宗三人,和周围众多天工城的大佬们的注视下,来到叶百万桌前,拿起糕点一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