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士方向看去。
这巨响惊动了众多贼人,很多贼人仍旧趴着,也有一些开始起身慌乱跑动起来。
他当机立断,选择即刻动手,弩箭瞬间朝那马匹的方向激射而去,径直穿透几个跑动中贼人的身子后刺入了马腹,随后,“轰!”的一声巨响传来,火光覆盖的范围内,惨嚎声再次响起。
樊虎刚藏身在马腹之下,西南角一声巨响传来,他瞬间明白了那天杀之人的诡计。
慌乱中,他急忙朝着附近贼群密集之处爬去,才刚隐好身形,方才躲藏之处便再次传来巨响声,樊虎身旁的贼众忽然惨烈呼号起来。
他急忙朝自己身上看了一眼,义父赐予的玄铁盔甲之上,赫然钉着几只铁蒺藜。
一阵剧痛从脸上传来,他伸手一触,疼痛欲死,这才惊觉,一枚铁蒺藜径直穿透了头盔,钉入了他的脸颊。
樊虎心中涌起滔天恨意,眼见龙桂方的兵马惊慌失措比他这边更甚,他急忙勒令部众原地待命,随后弓身隐藏在贼群之中,快速朝着龙桂方大营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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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护法,冯护法已经阵亡!”
樊虎刚赶到龙桂方大营,冯龙亲卫立刻上前哀嚎起来,樊虎心中又惊又怕:“这白袍贼子的计谋果真阴险毒辣,我虽明知他在用计,方才仍然差点被他算计。
连上前次南溪洞外,已然两次险些命丧他手,此人手段如此可怕,今次若不将他除掉,将来恐怕会成我道门心腹大患!”
“龙桂方冯龙护法之下的两位道师何在?速速传令他二人前来帐内议事!”樊虎阴沉着脸,对一个贼兵大声下令。
那贼
兵显然对樊虎十分忌惮,战战兢兢的回道:“龙桂方两位道师方才正陪在冯护法身旁,二人一同……阵亡了。”
“你说什么?——”樊虎震惊,急忙问道:“那六位道官何在?”
“死……死了两个,如今仅剩三位道官,还有一位……伤得很重,恐怕……”这贼兵已经被樊虎的凶悍气势吓得口齿不清。
樊虎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恨不得立刻将那白袍贼子千刀万剐,他却不知,他口中那贼子今夜却成了青袍公子,那白袍早已穿在奚流风身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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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头之上,奚流风和众兵士振奋不已,方才冯龙阵亡之时,他身旁侥幸活下来的贼兵在惊慌之下,高声惊呼了起来。
南门城头上几个听力敏锐的兵丁隐约听到“渠帅死了”的声音,大喜之下将这消息迅速传遍了城头,片刻后,欢呼声此起彼伏,响彻各门城头。
南门城头战棚之内,沈重兴奋地搓着双手,在原地直转圈,口中不停地高声喝彩:“好!好!好一个谢子歌!好一个擒贼擒王!今夜天降卧龙于我马平,贼人怎能不败?哈哈哈!——哈哈哈哈!”
谢循心中激动不已,表面上却故作淡定,似笑非笑道:“沈大人,你可别忘了你我此前的约定,嗯……看来我儿娶亲在望了!”
“哎!——谢公此言差矣!子歌乃是人杰,吾妹若能嫁给他,乃是我沈家的荣幸,哈哈哈!此事我定会设法玉成!”
谢迁知道樊虎的厉害,虽得知龙桂方主帅冯龙已死的消息,心中很是高兴,却仍不忘继续细心观察东南贼营的敌情。
发现樊虎方才所在的宁定方营盘并没有完全失控,谢迁心中叹息一声,火速往南门城楼后方的战棚赶去。
战棚之内,沈重、谢循和众将校正兴致高昂的庆祝阵斩贼首,谢迁赶到后,不待众人道贺,满脸肃容道:“诸位,恐怕一场恶战很快将至,龙桂方方主冯龙虽死,那宁定方方主樊虎恐怕却逃过了一劫。
樊虎能力出众,勇猛非凡,也许他能控制住眼下的乱局,再次组织贼兵发起进攻。”
众人听他这么说,立刻冷静了下来,谢循颔首道:“子歌所言甚是!此前太平道两方贼兵各为其主,难免互相掣肘,如今若是樊虎独领这两方兵马,确实会很棘手。”
谢迁眼见军棚内众将校又开始情绪低落起来,当即振奋道:“诸位不必沮丧,贼人锋芒已经被我等重挫,此后瓦解他们的战斗意志,便只是早晚的事情!
传令马胜:这阵斩匪首的功劳,沈大人已经替他记下了,着令他火速布防,随时迎战!”
沈重朗声对众将校道:“谢参军有卧龙之才,尔等当奉他号令行事,合力抗敌!这守城之功,它日我定会禀明圣上,相信至尊日后自有封赏。”
众将士齐声称诺:“末将遵命!我等愿效死力!”
谢迁又与众人详加商议了一番后,独自返回了城头,眺望城下,贼营渐渐平静了下来,此时离阵斩冯龙已过去了一个多时辰,他知道,樊虎定然还在,而且恐怕已经控制住了局面。
他紧锁眉头,思索片刻后,对身旁马胜和奚流风道:“贼人势众,若不设法分化消灭掉部分贼人,恐怕马平终究难以抵挡,我欲如此……这般……便在今夜子时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