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坐起,却扯动身上的伤口,顿时疼的满头大汗。
“我怎在此处?”杨叙疑惑地看了看四周,有注意到自己身上被包扎好的伤口。
“莫非有人相救?”杨叙微微挪了挪肩膀,然后又疼的直抽冷气。
“也不知是否摆脱了那几条鹰犬?”杨叙愁眉不已,他深深吸了口气,浑身猛然一震,胸腹高高鼓起,又缓缓落下,往复几次后,杨叙嘴里吐出几口污血。
他才缓了口气,苦笑道,“十年苦修,我之修为已然要踏入筑基门槛,偏偏在此时,燃烧所有潜力,功亏一篑……”
不过,他旋即笑道,“但我有道法在手,便受天意垂青,未来定当不可限量,些许损耗,日后修回便是。”
杨叙又低头,摸了摸胸口处的黑色疤痕,“朝廷的‘追魂引’么?还好不是‘道录司’的人亲至,只是几个不入流的卒子……”
“哦?小贼,你便如此自信我这小小的卒子杀不得你么?”
一声讥笑传来,杨叙一惊,就见眼前十步之外,站着一人。
来人黑衣罩身,手持亮银长刀,眼中满是讥笑与嘲讽。
“春水刀!又是你这朝廷鹰犬!!”杨叙眼中大恨。
“哈哈,不错正是本爷!”张颂大笑道,“既已被我撞上,还不快快伏法!”
“我呸!”杨叙怒骂道,“就你这无耻鹰犬,也配杀小爷?”同时,他的双手拢在身后,捏出手诀微微一点,一道黄符悄然亮起。
“嗤!不知死活!”张颂眼中杀气大盛,他手提长刀,作势欲扑。
见张颂扑来,杨叙双眼精光一闪,忽的一指点出。
黄符燃起,一道白光亮起,闪电般射向张颂。
却见张颂不慌不忙
,前扑的姿势一转,脚下连点,整个人立时向后闪出好几丈。
杨叙大急,却来不及,眼见着那道白光直扑张颂,然后在离张颂几尺之外后无力再进,缓缓的消散。
“呵呵!”张颂嘴角扯出一个笑容,充满了讥讽与鄙视。
“你!”杨叙目光阴沉。
“定身符!”张颂啧了啧嘴,眼神不住地往杨叙身上打量,“想不到你身上的小玩意还挺不少!我算算,前几日你就用了遁地符、烈火符、乱影符、巽风符……”
“定身符的有效距离只有五丈,其实是不大适合在这时使出的,所以我认为……”张颂眸子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这定身符是你最后一张符了吧!”
杨叙心中一紧,脸上却未露出丝毫表情。
“你大可一试!”
“别装了,小老弟。”张颂闻言却神情一松,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反应更让我确信,你是真的没有符了!”
说着,张颂将春水刀一扬,雪亮的刀光瞬间斩断了一旁的杂草。
“轰!”
雷声大作,杨叙的手有些发抖。
张颂提着刀,一步一步向杨叙走去,杨叙现在他眼中,就跟砧板上的鱼没两样。
三步、两步、一步。
举刀。
“等等!”杨叙忽然吼道,“你们,不就是想要那部道法吗?”
“放我走,我给你!”
刀停下了。
张颂笑起来。
杨叙松了口气。
然而,下一刻,春水刀直直地捅进他的胸口。
“噗!”
“呃!”杨叙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张颂,“你……”
话未出口,嘴里已喷出一口鲜血。
“蠢货!”张颂笑起来,“做了你,那东西自然是我的。”
“你,我早已……藏好,你不会找到……”杨叙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呵!”张颂笑着摇摇头,“小老弟,不必再玩把戏了,没用的!”说着,张颂缓缓抽出春水刀。
“你……”杨叙眸子黯了下去,缓缓趴倒在地。
“呵,总算是完事了。”张颂回刀入鞘,到一旁折了根树枝,然后在杨叙身上划拉。
片刻后,张颂扔掉树枝。
“没有机关,也未施毒。”他点点头,俯身蹲在杨叙身前,手探进杨叙冰凉的怀中掏摸。
好一会之后。
张颂的脸色开始发青。
杨叙怀中什么也没有。
他阴着脸抓过杨叙的行囊,一番撕扯后,只得了一些衣物、银两、玉佩、纸笔之类。
“不可能!”
张颂低喝一声,再次翻找无果后,他狠狠一拳打在杨叙身上,直直将杨叙的尸身打飞三丈远。
张颂只感觉巨大的失落感袭来。
道法呢?
难道真被那小贼给藏起来了?
不,这不可能!
这小贼对那道法视若珍宝,绝对不会离身,一路追杀中,无论何等艰难情况,这小贼都将道法揣在身上。
可,现在道法已然不见。
“该死!”
张颂脸色阴沉至极,抬手一掌打在树上。
“啪!”
粗壮的树干上赫然出现一个深深的掌印。
“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