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
我伸出手抚摸上了毒珠的头,笑道:“真是厉害,你越来越明白我的心思了。”
毒珠的身体不由自觉地僵硬了一下,随后又努力地让自己放轻松,潮红到了耳根,双手在腹前有些扭捏,露出十足的小女儿姿态。
见她并不适应我的褒奖,我收回了手,沉思一会后翻掌出来,三根黑色的长针安静躺在手心中,滚动之间发出极为清脆且大的碰撞声,预示着它们有多么的坚硬。
“我说了有重赏就不会食言,这三根黑针是我用三根毛发做成,里面灌满了我的妖力,你将你的毒功渡进去储存,就随时都能用,等于你与人对敌时将拥有三次爆发全力的攻击,但记住,因为毒功会与我的妖力结合,所以只能做一次使用。此针一出,可破尽三界间的一切法宝与肉身。”
毒珠知道我只喜欢人听从的性子,于是敬小慎微地捧起那三根黑针,郑重地放进袖中。
飒沓风对于兵器独爱大刀,虽然觉得这礼物珍贵,但并不眼红,而云中合香则羡慕地看着毒珠的袖子,扭过头“哼”了一声,贬低道:“破尽三界间的法宝与肉身?我看不见得吧,父王给我的千鳞罩你就一定破不了。”
我负于身后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听见云中合香这宛如较劲一般的语气,感觉有些好笑。
破不了么?
这黑针虽然是我即兴拿出来的,但三根也花耗了我一半妖力,不客气地说,这黑针连我的身体都能刺入,还有什么是破
不了的?
“黑王,我感觉到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飒沓风站在黑云的前头,此刻突然出声提醒。
我们三人同时看向前方,确实在不远处的白云上有许多黑气盘旋不散,庞大得如同一个池塘浮在半空,与我这黑色的纯粹妖力不同,那些黑气只是人世间单纯的怨气,没有意识的集合体。
云中合香皱眉道:“好大的怨气,看来此处下方是有什么不公之事发生了。”
毒珠问道:“大人,是否要下去查看?”
我看了看远处,又看看了下方,点头道:“也好,反正离北方的星也不远了,或许这些怨气与之有关也说不定,下去看看。”
黑云急速下落,我们四人又重新踏在大地之上,不远处的有一条黑线从天上的怨气连接到地上的一个人影上,我有些诧异,原本还以为是众多亡魂或者血阵凝聚起来的怨气,没想到竟然仅仅只是因为一个人。
白色霜华悠悠扬扬地飘荡在空中,火焰中的花草被寒冰凝结在破碎的一瞬间,焦土之中,尸海之中,唯有一片洁白,而那片洁白的最中心冰封着一个长着牛角的小孩子,它屈辱地跪着,双手放在两旁,而那洁白的寒冰如同毒蛇一般紧紧咬着他的手臂与下半身,它在死亡中恐惧,也即将在恐惧中死亡。
是谁在绝望中祈祷?
是谁会带来光明?
嗒......
嗒......嗒嗒......
当脚步声传入它的耳朵时,那盖住了半张脸的头发中,豁然睁开了一双猩红的眼睛,疯狂让那眼瞳不断颤动,滔天的恨意让四周的亡灵嘶吼,而它最后收敛了眸中所有嗜血红芒,沉默着,哪怕那双黑履已经踏碎了冰层,走到了它的跟前。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我轻笑着,修长的手指挑起了它的下巴,长发向两颊垂下,露出一张虽然污秽,但看得出很清秀的脸。
它很瘦小,额头两边却长着挺大的牛角,看起来像妖,但是我感觉到它的血脉并不精纯,是人与妖的混合儿。
“我是沙国新任的王,如果残忍能让你们的欲望得到释放,那么你们一定是比我们浊妖还要低贱的东西。”
那声音虽然沙哑,却异常的清晰,它身上片体鳞伤,无法阻止任何人对它伤害,脆弱的、却又带着绝不妥协的顽强高傲,仿佛这就是它阻止崩溃的最后盾牌。
我望向四周,问道:“这就是你的国家?亡了没?”
“咯嚓。”它咬崩了一根自己的牙齿,鲜血溅到我的脸上,声音极度缓慢,一字一字地说道:“只要我不亡,我的国就永远都不会亡!”
毒珠赶忙为我擦拭去脸上的血液,却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去呵斥眼前这个放肆的妖物,因为她明白,如果不是我不想避开,这血是万万溅不到我脸上的。
“不错。”我从嘴中吐出这两个字,收回了手指:“我很喜欢你的眼神,沙国的王?听起来有点用处,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