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大球,又重新恢复原来的体型,只是全身变得僵硬漆黑,动弹不得了。
裂雷面色惊恐,色厉内荏道:“你们做了什么?”
飒沓风抱着失去意识的红花,目光锐利,没有一点解释,顺着风儿往下掉,如果仔细观察的话,能看见他颤抖的手,代表他已竭尽全力以至于再无力装那些表面上的功夫,而虚弱的时候别逞强,更别告诉敌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让敌人在无知中灭亡。
这是我教给他的。
与裂雷对战的魔刹那间取得了绝对的上风,面对一个动都不会动的对手,再好的铠甲都给它扒下来,也不必再看,裂雷输了。
神帝目光看着毒珠手上的九瓣黑莲,心中不安,明白这点变数终究还是牵动了全局。
看到手下的人旗开得胜,我心中难免有些得意,对神帝说道:“这毒如何?”
“这是毒?”神帝冷笑:“这分明就是浊气。”
“能害人的东西就是毒。”
“是毒就有解药,神格可演化清气,清气可解浊气。”
“裂雷解不了的。”
“为何?”
“因为毒珠将浊气化做九瓣,入体化作九个浊气旋涡,除非裂雷演化出九个同样的清气旋涡,将之同时抵消,否则解不了这毒。”
神帝思考一会后,说出一个裂雷解开毒的时间:“十年。”
我笑道:“差不多吧。”
下方,在飒沓风与红花落下云层之后,两个人影又飞了上来,面朝天水神女与魔的方向,明明是脆弱的凡人之躯以及蝶妖之躯,却敢在这浩瀚危险的神魔战场中纵横来去,眼里是生死看透的毫不畏惧,似乎早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东皇纪二!蝶儿!
东皇纪二的手中紧紧握着轩辕剑,剑身焕发七彩的光芒,它仅仅只是人界三大人器之一,以神为对手简直太过狂妄,好在那位神现在并没有时间答理这种屈指能碎的小兵器,给了提升气势的时间,它颤动着,低鸣着,霞光大放,毫无节制地展示自己的锋芒。
蝶儿在东皇纪二的怀里,紧紧抱着他,贪婪地嗅着他的味道,即便霞光刺痛了她的双眸,也不愿意闭上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轮廓,她明白那些霞光都是他燃烧自己的生命所挥发出来的,就像两百年前他救她一样,但这一次是为了苍生。
“蜂......”
巨大的震动与声响从底下传来,仿佛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赶来,近了,近了,众人终于看清楚了,那是五柄巨大的飞剑,比最高的大雪山还高,比最宽的天云海还宽,如同黑王的尾巴一样庞大,它们被轩辕剑驱使着,慢慢地平指天水神女。
这着实令人震撼。
但却没有威胁。
神帝看了我一眼,说道:“不会吧,凡铁?你想用这种东西来弑神,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们这种存在了吧。”
“我在人界下令,广征精铁,要求铁匠一年只敲一块铁,保证质量。而为我打铁的铁匠共计五百万名,代代更迭,百年后,我有了五亿块精铁,以人界最强功法招式虚无大剑为型,以星辰剑为五核,刻画了过载充能阵法,做成了五把人器,这人器的使命只有一击,这一击后,阵法报废,精铁失灵,星辰损坏。这是人间之力,神帝,与你战斗的,从来就不是我或者黑王殿,不是一方势力,而是整个三界,你且放眼看看,除了被你操控三神之外,还有谁会心甘情愿地为你而战?”
神帝冷声道:“没人有资格为我而战,我是三界最强的人,你们只需要听从我的命令就好了。”
东皇纪二听不见我们的对话,他开始动手了,五柄巨剑合为一体,其长度横跨整个天界,若要使剑有足够的攻击力,必须有足够的灵力来驱动剑产生冲击力,燃烧了生命,获取了原本不属于自己的灵力,他七窍流血,剑为他冲锋。
“啊啊啊啊啊!”
“轰隆隆隆!”
天水神女单手挡住了巨剑,在她面前,人器脆弱不堪,那些因为撞不过去的碎片如岩石滚滚一般倾泻在她曼妙的身体上也伤不了她分毫,还有一只魔化作影子不断纠缠她,想要吞噬她,腹背受敌,她有些烦躁,索性不管那伤害不了她的人界巨剑,专心与魔缠斗。
巨大的碎片不停掉落在天界,化作连绵不断的山脉,往后将会成为历史的遗迹,记载曾今这场旷古烁今的大战。
可怜东皇纪二耗尽生命,勉强将那巨剑完全打在天水神女身上后,肉身再也支撑不住,化作飞灰而散,蝶儿伤感的目光流连在那飞灰上,又抬头看着我,无声地祈求我以后要兑现许给他们的诺言,之后转身离去,再不留恋。
天水神女放松了肩膀,准备乘着这黑蒙蒙的铁屑遮挡住魔的视线,给自己喘口气,却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什么样的铁屑能遮挡住她这一双上达九霄下通九幽的神眼?
“这可不是什么铁屑。”
清寒的女音从身边传来,天水神女大吃一惊,身形爆退,却还是晚了一步,在那个声音响起的时候,一个温润的东西已经从她的嘴巴划入她的喉中。
“砰!”
沉闷的打鼓声从天水神女的胸膛中响起,九瓣黑莲在她喉中炸开,浊气污染了她的神体,四肢末、脑海、咽喉、体中、气海、腹下九个部位汇聚了九个浊气旋涡,让她原本白皙的皮肤瞬间变得漆黑无比,冰冷的感觉充斥全身,动弹不得的情况下,厌世的情绪如污水灌满了她的心脏,恶心,憎恨,暴躁,苦恼,几万年不知痛苦,竟然在今天重新忆起凡人时的模样。
天水神女恨恨地看着舍弃一条手臂从浊气爆炸中逃走的毒珠,恨不得将地府的所有酷刑都用在眼前的始作俑者身上,让她明白冒犯一位神是多么可怕的罪行。
好在天水神女已经没有机会了。
发丝倒飞贴在脸上,望着天水神女眼眸中恶毒的恨意,毒珠无奈一笑,脸色苍白,她自爆了一条手臂才得以避开九瓣黑莲的笼罩范围,幸运地没有沾上浊气,她的肉身可不如那些永生的神一般强横,如果染上了浊气,不消半刻她就得化作黑气,魂飞魄散。
今日毒珠已无再战之力。
“啪啪啪......啪啪啪......”
“不错,真不
错。”
神帝拍掌,赞叹道:“不亏是战神,各路阴险战术信手拈来,那么大的架势,居然只是为了一步险棋。”
我说道:“我与你们天生就无敌的神不同,一出生就在战斗,摸爬滚打,会死会痛,好不容易积蓄了八千年的妖力,你们又告诉我天地有大限,万年皆寿终,只好跑去替你卖命,最后还不让我活,幸得主人怜惜,赐我神格,然后人间又是一遭生死路,不停地杀人杀人杀人......不做卑劣庸俗的战神,我早就死了。”
神帝说道:“蝼蚁就该死。”
我说道:“那你也该死。”
神帝不愿再这个话题上浪费时间,叹了一口气,道:“三神已被你用计败了两个,想来大地尊者你也是安排妥当了。”
“那是当然,我用十年的时间让十万黑奴娶妻生子,然后在今天命令他们亲手杀掉妻子儿女,待会他们会自爆,化作最凶戾的血煞,去玷污你那件宝铠,十万人,全都有仙灵之上的修为,等同于半个天界的力量,你觉得我这一计能不能成功。”
神帝想了一会,点头道:“能。”
他抬起头舒了一口气,说道:“没想到在战局的安排上,我竟然会输给你,你的才能出乎我的意料,我现在......很后悔。”
“后悔当初没授予我神格。”
“后悔当初没有杀了你。”
神帝语中透出浓浓杀机,金丝大袍无风顿起,我与魔主抢先出手,利爪与锁链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齐齐攻去,却见神帝双指合并,清浊两气如阴阳交替,延生出一把长剑,横扫,轻而易举便挡住我与魔主的合力一击。
“再来!”
我身形大涨,现出通天妖身,魔主也以链锁天,魔气暴涨,左右合击,势必将神帝围剿得滴水不漏。
神帝果然左右不支,出手稍慢便被我巨爪撕下几片衣物,尊为卑犯,怒由心起,清浊之剑横于头顶直透九天,我与魔主正欲追赶上去,却见神帝双手泛白,猛地合十,巨大的白玉手掌由虚化实,遮天蔽日,将我俩拍个正着。
我体型缩回,吐出一口鲜血,魔主魔气溃散,狼狈后退,抬头看向那个高高在上的身影,我不由心中大骇。
“你以为你天生浊体,取得神格,法力三界第一就一定能赢了我?”神帝哈哈大笑,道:“到了我们这种境界,对天道的理解多少等于武器的锐利程度,我拿着长剑,你空有一身力气,但只用拳头,怎么跟我斗!”
虚空中,无数清浊之剑射出,视空间为无物,快到了时间的极限,其上面所蕴含的法则赐予了此剑无限威能,可刺穿一切,也轻而易举地洞穿了我所有防御,在我的肉身上肆意撕扯,那是一种连灵魂都要被消灭的痛楚。
“怎么......回事......”
身体麻痹了,神帝的清浊之剑在我身后洞开虚空壁垒,身体朝里面下坠,坠入一片混沌,意识都有些模糊,咬下舌尖,鲜血侵染了我的味觉,强烈的危机感让我炸开了经脉中的法力,成功将那些插入身体里的剑分开,脱离了被五马分尸的下场。
伤口很快痊愈,下坠也很快结束,我从混沌中离开,出现在人界的天空,缓住下坠之势,双脚稳稳踏地,四周传来嘈杂声音,抬目看去,自己竟降临在一片闹市之中,人声鼎沸,到处都是围过来观看的凡夫俗子,他们好奇是什么东西从天而降。
三把飞剑从头顶钻来,我心中微怒,往前走了三步,无人见到我是如何走的那三步,只觉时间静止,大地震了三下,三个脚印土块横飞的出现了,又瞬间出现了三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凡人们慌乱大叫,终于知道害怕逃跑。
与此同时,天上金光大放,仿佛太阳贴近了地面,神帝现身,无数清浊之剑朝此处射来,目的不仅仅是我,还有那些凡人。
我仿未察觉,身上的青木古铠在手臂延伸出一把剑,三三两两的飞剑倒是容易挡掉。
神帝似笑非笑,对我说道:“我还以为凶名昭著的黑王会有一点同情心,愿意接下我所有的剑,让这些凡人免于苦难呢。”
我往前重重淡然道:“我没有兴趣救那些你拟化出来的幻象,况且现在这种局面,有些牺牲在所难免。”
在我的话说完之后,那些原本血肉横飞的凡人们顿时停下脚步,上半身猛地一转,诡异地朝我跑来,撕开了他们虚假的面具,化作厉鬼欲要向我索命。
我一剑扫荡,破开这些幻象,周围一片模糊,升起层层白雾,吹了一口气后,无垠的沙漠出现在我眼前,海市蜃楼,恍如梦境。
透过粒粒纷飞的微尘,我看见一团巨大的黑雾陡然占领了天空,魔主追着神帝来了,趁其不备抱住神帝,浊气大开,想要污染天倾云的神体,神帝眉头一皱,手指上清浊之剑挥动,削掉魔主身上一大块,好在松手及时,才没有被砍成两半。
“你有什么办法?”我缩音成线,询问魔主。
魔主痛苦地捂着半边身子,说道:“我需要一个机会。”
我眼里余光见到砂砾正在蒸发,整个沙漠在我们三方法力的对峙中逐渐崩溃,人界实在脆弱无比,怕是随便的一招一式,就能让大陆四分五裂。
“去天界,我有办法!”
我留下这句话,便撕开混沌壁垒,回到之前天界的战场,后面有一柄清浊之剑紧随不放,我左掌一摊,十方闪电汇聚,轰向神帝的清浊之剑,不曾想这毁天灭地的一击,竟然没有轰碎剑体,只是让剑的轨道稍微偏离一点,在我脸上划出一道极深极细的伤口。
密密麻麻的黑色血管朝伤口汇聚,如干裂的土地一样丑陋,白气蒸腾,伤口痊愈。
我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紧紧盯着神帝,默默记下他法力是如何运转的,清浊之剑又是怎样幻化射出的。
无穷无尽的攻势来了,我根本挡不住神帝用几十万年岁月参悟天地大道的剑,青木古铠碎了又长,长了又碎,面色苍白,挥汗如雨,身躯如破布一样,法力大泄,节节败退。
我狠狠咬牙坚持,望去魔主那边,也和我差不多糟糕的处境,眼见魔主越来越疲惫,双目半睁,理想逐渐消失,即将被恶念主导身体,我心中一横,决不能再如此被动,大吼:“天倾旭!清醒点,你不是想结束那漫长痛苦的岁月吗?我们要主动进攻,既然他钻研天道理解得比我们深,那我们就捡现成的,试着演化他的剑,我控清剑,你控浊剑,二者合璧,必能胜他!”
魔主使劲摇头,强打精神,抵挡那可怕的睡意,勉强道:“试......试试......”
我闭上眼睛,灵力注入体内神格之中,妖力与神格产生共鸣,使我能感悟到天地间清澈醒神的清气,微一操控,令清气凝而不散,勾玉旋转,化作剑柄,射出无形剑气,往神帝处冲去,途中遇见一柄清浊之剑,对撞三招之后,清剑消散。
这是唯一能对抗神帝的东西。
我睁开双眼,无穷金光射出,背后无数清剑悬浮,铺天盖地,无穷无尽,论神通强度我不如神帝,但论神通数量,有强大法力的我可不会输,更别提有魔主这位与神帝同时代的古神助我。
清剑与浊剑合力,与清浊之剑战在了一起,如三国的士兵交手,一方装备精锐,一方数量庞大,一方诡而游击,大家各有优劣,一时僵持不下。
神帝皱着眉头看我与魔主竟齐心协力演化他的清浊之剑,不由得感到头疼。
这就好比你辛苦创造了马车,别人有同样的工具,不管你是怎么创造的马车,也不跟你买,照葫芦画瓢也创造了一辆,虽然质量上差了点,但是一次能造四辆,在市场上的利润还更高。
“砰!”
一声野兽的嘶吼从旁边传来,我转头看去,刚才神帝的攻势让魔主的法力大幅度流失,恶气的反噬终于来了,魔主没能控制住自己的理智,一只眼睛染上了暴戾,化作血眼,只剩下一半的理智在苦苦挣扎,黑烟渐渐笼罩他的身体,那浊剑也随之颤抖,攻势顿减。
神帝一看,心中虽有警惕,却不愿放过这个机会,如果能把魔主打成敌我不分的状态,以一敌二的窘境消失,他有信心将我镇压。如果再等一会,魔主重新掌握理智,那么胜负将又将难算。
神帝伸出一直负在身后的左手,五指微屈,一把清浊之剑又浮在掌心,汇入剑流之中,霎时局势倾覆,排山倒海的气势卷着败剑席卷而来,清剑与浊剑根本不是一招之敌。
仿佛整个天都压了下来!
看着那剑潮袭来,我眼瞳微张,脸露厉色,眼眸转成一黑一白,体内妖力与灵力震荡而出,忍着剧痛,沉默着往前顶住那浪潮,狂风暴雨中,咬碎的牙根流淌鲜血。
双方已是拼尽全力!
“万古如一夜。”
一只沾染了黑气的手,从神帝的背后出现,似拿着书卷,似拿着纤笔,并不粗壮的手,轻轻抚摸上神帝的心脏。
“夜夜双梦来。”
跳动的心脏被那只手紧紧拽紧,从后背穿透前胸,捏爆后,掌心中,光芒万丈。
“一梦千秋在。”
神帝僵硬地低下头,胸前的那只手他是多么的熟悉。
“一梦尘埃来。”
出生时,他曾握着那只手,迷茫时,五只手一起往前伸,哪怕划得血淋淋的,也能相互安慰前进,最后的最后,他把这只手撕烂了、丢掉了。
所以现在被这只手杀掉,也是理所应当吧。
无数黑丝在神帝的皮肤下流动,飞快地吞噬他的生机,他眼瞳里面的光越来越少,直至消失,他放弃了抵抗,整个人毫无生气,宛如变成了一座黑色的雕像,被他曾经所深爱的浊气彻底同化,成为欲望的附庸品。
神帝死了。
天倾云的背后站着天倾旭,他的眼眸一黑一红,极其诡异,随之将浊气注入天倾云身体后,他的理智终于完全恢复,松了一口气,对着我笑了一下,然后将天倾云的神格按在天倾云的额头上,无数黑气被吸进神格中,虚空震出无数波痕,神帝仿佛被烧灰的纸一般,片片飞走。
刚才的战局只是一瞬间而已,神帝大意了,他忘了我拥有演化浊气与清气的能力,还以为那些浊剑是魔主演化的,魔主在我的掩护下,成功潜到全力攻击我的神帝身边,一击必杀。
底下也传来同样的震动,我低头看去,三神早已经被控制,三魔毫不犹豫地剥掉了三神的神格,按在自己的身上,以此吸掉自己身上的浊气,了结自己漫长而痛苦的一生。
他们的动作十分利落,就像从一开始就没有失智一般。
终于要结束了吗?真是不容易啊。
仔细想想,似乎很多东西我还没有搞懂就结束了,比如说三魔为什么要等到神帝战败才使用神格,比如说九幽之女到底是谁,比如说为什么三魔不能只使用一个神格就化解魔气,比如说为什么他们对阵的是各自的神格......
不知为何我有些心悸,仔细观察三魔,他们身体中不竭的浊气被神格强行吸出,然后为清气所化,其过程中中庞大的数量以及眼花的速度简直令人不可思议,而最后,光芒中出现了一条条细微的黑线,还在不断扩大。
那是神格在开始龟裂。
我的脑中顿时炸开了,整个人也要跳起来,所有的一切都明白了,抬头看去神帝的方向,那个神格也在裂开,而应该手握神格的人却消失不见。
眼睛一黑,我有些眩晕,即便心中有点恐惧,但逃避并不能改变一丁点的现实,我低头,看见了一只黑色的手,那只手中,掌握了我的命。
“对不起,小狐狸。”天倾旭的声音中带着歉意,以及不得不这么做的坚定:“只有自己的神格才能毁掉自己,浊气会毁掉神格,而你的神格......是我的。”
消散,撼天动地的力气从我身体中散去,被剥夺神格竟然会这么的痛,令我虚弱到手指都无法动弹地程度,我又感受到了天地对我的寿限,死亡如嗅到气味的野狼,朝我疾奔而来。
“我帮了你,你却要害死我。”
天倾旭沉默一会,叹了一口气,拔出自己沾满了鲜血的手,我的身体直直往下掉,如坠深渊,冰冷黑暗。
“对不起,我只是在拿回原本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我在绝望的狂风中,亲眼看着天倾旭将神格吞咽入喉,悲悯的眼神如利箭射来,穿过我空荡荡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