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的基础上,跨部落设立并任命了万户长、千户长、百户长、什户长。”
格根老伯解释道:“万户长、千户长、百户长、什户长负责管理国家事务,而部落首领则处理部落之间和家族内的事务,职能不同。
“由于什户长实为家族成员,所以名存实亡,而百户长就成了真正的执法者,权力大着呢。
“过去,百户长全都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斗士,为人正直公平,确实起到了一些作用。
“随着老百户长们一个个老去以后,新任命的这些百户长们就不行了,一个百户长还要跟两名护卫,连千户长、万户长也没有他们气派。
“这些百户长无论到了谁家,都得好吃好喝招待他们。谁家要是得罪了百户长,那可就麻烦了,轻者倾家荡产,重则家破人亡。所以,人们不得不像敬神一样敬着这些百户长。”
“怎么会成了这样?”冒顿不解地问。
格根老伯重重叹息了一声,说:“这些百户长的任命,皆通过千户长、万户长给单于推荐。有些人为了能当上百户长,就得给千户长、万户长们行贿,回头又得将送出去的财物从牧民身上捞回来,所以就成了现在这样。”
冒顿还是第一次听到匈奴官场上的肮脏龌龊,心中暗自震惊,想到,应该立即提醒父亲,对官场进行惩治才是。
可是,父亲连一起吃饭的机会都不给自己,哪能听得进自己的进言呀。
而此时正有一位百户长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作威作福。
想到此,冒顿的心
里顿生豪气,便想到另一顶穹庐里,将正在大吃大喝的百户长好好教训一番。
可又担心会给格根老伯一家带来灾难,还是咬牙忍了。
这时,另一顶穹庐里传来格根老伯大孙女乌伦珠日格的呼救声。
冒顿一怔,只见格根老伯长叹一声,无奈地说:“这些畜生!”
冒顿立即明白另一顶穹庐里正发生着什么,怒火立即涌上了脑袋,只觉得两耳呜呜鸣叫,不顾一切地爬起身来,钻出穹庐,仓朗朗抽出长刀,疾步走到乌伦珠日格正大喊大叫的穹庐跟前,厉声喝道:“你们这些畜生,赶快给我滚出来!”
穹庐里的喧闹立即噤了声,最先跑出穹庐的是衣冠不整的乌伦珠日格,接着,冒顿在草场见到的那三个人依次钻出了穹庐。
那位百户长看到是冒顿威风凛凛地持刀站在那里,先是一凛,接着便冷笑道:“原来是你呀。我原以为你是龙城卫队回家探亲的士兵,原来你是龙城卫队的逃兵,正要抓你去向独孤敖嘎将军领赏,你却自己送上门来了。还不赶快束手就擒。”
百户长的两名帮手立即抽刀在手,一左一右将冒顿围在了中间。
肖生嘎阿妈急忙阻拦,这时,放羊归来的乌力罕拎了一条打狼棍跑上前来,大声喊道:“冒顿兄弟不要怕,我们和他们拼啦。”
这时,大黑突然从空中俯冲下来,利爪猛地抓向正与冒顿对峙的那人的头颅。
那人情急之下脑袋猛的一低,头上的皮帽伴着一绺长发已被大黑抓上了空中。
那人大叫一声,扔掉了手中的大刀,抱头逃进了穹庐。
众人抬头观望之际,大黑的攻势又到,闪电般掠向另一名持刀者。
那人用手臂一挡,被大黑硬生生撕破皮袖,将胳膊划开了一道大口子。
那人在长刀落地的同时,胳膊上的鲜血奔涌而出,惨叫着钻进了穹庐。
冒顿急忙打了一声口哨,大黑才停止了进攻,稳稳地落在了冒顿的肩上,用阴恨的目光盯着那位百户长。
那位百户长虽然没有受到大黑的进攻,却早已吓破了胆,正要逃进穹庐,却见大黑落到了冒顿的肩头,正用两只圆鼓鼓的仇恨的眼睛盯着他,立即脚底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冒顿归刀入鞘,不屑地哂那位百户长一声,一边捋着大黑的脖子,一边厉声呵斥道:“你不准别人挎刀,自己却私设马弁横行霸道;你身为单于任命的执法人员,却利用单于赋予你们的权利欺压牧户,败坏单于的威名。这等豺狼不如的东西,要你们有何用。”
那位百户长先前已经听到乌力罕喊眼前这位英俊的小伙子叫冒顿。
这里离龙城近,那位百户长自然听说过头曼单于的儿子叫冒顿。
现在听到冒顿的呵斥,他已完全明白,眼前这位目空一切的小伙子,就是头曼单于的儿子。
几种惊吓合在一起,百户长哪还有站起来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