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坚持多久,似乎力气就要使尽,就要被雄健的野狼扑倒了。
冒顿机械地舞动着、跳跃着,耳不能听目不能视。
突然,冒顿的眼前出现了幻觉。
幻觉中,冒顿看到弟兄们骑马向他奔来了,他们在大声喊他们的大哥,一支支劲箭射向正在对他进攻的野狼。
野狼纷纷倒地毕命。
头狼突然跳出了圈子,其余的狼也紧随其后没命地落荒而逃了。
冒顿又听到呼延吉乐在大声喊他大哥,说弟兄们接应你来了,飞马跑到他跟前,滚鞍下马,向他扑了过来。
冒顿扔掉了手里的马笼头和径路刀,也踉跄着迎了上去,扑在了呼延吉乐的怀里,耳朵呜一声鸣叫,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冒顿不是出现了幻觉,而是他的弟兄们真的来救他了。
原来,冒顿走后,或许是畏惧影子四怪的威猛,或有别的原因,龙城的人并没有再来找呼延吉乐家的麻烦。
弟兄们整日出没山林帮助呼延吉乐打围狩猎,道也逍遥自在,只是时常还将冒顿挂在嘴上,盼着冒顿能早日回来。
然而,龙城的九月聚会早已结束,还是没有任何冒顿的消息。
呼延吉乐总觉得龙城在耍什么阴谋对付冒顿,时常让公孙伊德日到离龙城最近的地方去打探从龙城流出来的各种消息。
严冬过去了,春天过去了,眼见得秋天也要来了,仍然不见冒顿回国。
一天,公孙伊德日兴高采烈地跑了回来,说:“好消息好消息,单于已经派人去给月氏国下战书了,匈奴要与月氏国打仗了。”
兰傲木嘎等人听到消息,立即摩拳擦掌,觉得英雄终于有了
用武之地,可以到战场上去大显身手了。
呼延吉乐皱着眉头问:“你是怎么得到的消息?可靠吗?”
公孙伊德日满不在乎地说:“我到一户牧民家吃饭,并与牧民闲聊。那人参加过复土战争,对要打仗的事特别敏感。他亲口对我说,前几日,单于派往月氏国的使者在他家穹庐里歇脚,说是去给月氏国下战书。两国之间下战书,不就意味着要打仗吗?”
呼延吉乐疑惑不解,摇着头说:“不对呀。单于若是真的要与月氏国开战,首先应该下令集结军队才是。可我们既没有听到也没有看到更没有接到集结军队的命令呀。难道单于要凭龙城卫队那百十号兵丁对外宣战?这消息不实,不可信。”
公孙伊德日急了,立即涨红了脸,瞪着眼珠子说:“我亲耳听那个牧民说的,那个牧民又亲耳听派往月氏国的使者说的,消息绝对可靠。”
兰傲木嘎思索着说:“月氏国离我们这里远,可能单于已经通知靠近月氏国的那几个万户集结军队了?应该是吧。”
呼延吉乐仍在皱眉琢磨,突然一拍巴掌,说:“哎呀坏了,大事不好,龙城这是要置我们的大哥于死地呀。”
听到呼延吉乐的惊呼,弟兄们全都大吃一惊。
兰傲木嘎不解地问:“此话怎讲?”
呼延吉乐急切地说:“你们想想,大哥去月氏国做了人质,他的父亲却给月氏国下战书。月氏国国王接到战书以后,还不得立即杀了匈奴人质?这显然是单于要借月氏国之手杀掉大哥呀。大哥走后,我们不是一直在打听月氏国的人质何时到达,却没有任何消息吗?显然,月氏国根本就没给匈奴派人质,两国间互派人质的事是假的。现在已经清楚了,单于为了让小儿子成为合法继承人,便要借月氏人之手将大哥杀掉。他们好狠毒的计谋呀。”
兰傲木嘎急了,急切地说:“那我们还等什么?赶快去救我们的大哥呀。”
呼延吉乐望了一眼正在西沉的日头,也顾不上嘱咐父母弟妹,和影子四怪一起,跨上骏马向西方急走,不分昼夜向月氏国赶去。
呼延吉乐想,最好的结果是能追上单于派往月氏国的使者,将使者杀了,然后扮作使者骗月氏国国王放冒顿归国。
眼见得快到月氏国王城了也没有追上使者,却看到一队月氏国的卫兵急惶惶迎面奔来,跑在最前面的一位头目样的人问他们见没见到一个青年男子骑着没鞴鞍的骣马过去。
呼延吉乐脑子转了几圈,立即回答道:“是一个男青年嘛?已经离这里很远了,恐怕你们已经追不上了。”
那队人马急惶惶催马向东而去。
兰傲木嘎奇怪地瞧着呼延吉乐,问:“我怎么没看到什么骑着没鞴鞍的骣马的男青年?”
呼延吉乐正皱着眉头想事,听到兰傲木嘎的问话,回答说:“我也没看到。我只是觉得他们所说的骑着没鞴鞍的骣马的人就是我们的大哥。一定是大哥知道了自己危险的处境,抢了一匹没鞴鞍的骣马逃离了月氏国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