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的。”
独孤敖嘎迟疑着说:“只是王子现在便回去见单于,恐怕不太合适吧。这里已距龙城不远,还是先由老夫去说服单于,然后再去找宇文阿古达木的好。”
冒顿摇头反对,说:“我父亲生性固执,若老将军先回龙城,而我父亲又不听劝说,到时候,若老将军再去宇文阿古达木那里,可就是真正的抗命了。还是先斩后奏直接西去合适。
“我父亲又是开明之人,何况我小弟弟的成人礼也已经举行完毕,再不会迁怒于我了。
“再说,我迟早是要去见父亲的,早见晚见一个样,您尽管放心好了。让宇文阿古达木集结人马才是当务之急,刻不容缓呀。”
头曼单于的脾气独孤敖嘎自然知晓,同时也觉得冒顿的话确实有理,立即下定了最后决心,果断地说:“王子处处以大局为重,预想周密,令老夫叹服,老夫这就去了。”
独孤敖嘎说走就走。
贺木额日斯等人也从穹庐外捡起了各自的战刀,随独孤敖嘎消失在了黎明前的黑暗里。
天亮以后,冒顿让大家赶起牲畜,继续上路了。
这次没有了怕被人发现的担忧,行进速度自然比往日快了许多。
但呼延吉乐的警惕性却丝毫没有放松,担心龙城会派出除独孤敖嘎之外的人再来寻衅,仍然百倍警惕,挎弓在肩,不敢离开冒顿半步。
冒顿一行正向前行进,刚刚走上一道大坡,突然看到有两个乘马的人正迎面向他们走来。
那两人猛然看到了他们,急忙向旁
侧快速躲避而去。
冒顿觉得这两人形迹可疑,急忙向兰傲木嘎做了一个追击的手势,向那两人追去。
那两人的马匹已经疲累,很快便被冒顿和兰傲木嘎截获。
那两人吓得面如土色,瑟瑟抖作一团。
冒顿细瞅这两人,觉得面熟,突然想起,这两人是月氏国王城的卫兵,立即厉声喝问他们来匈奴干嘛。
这时,那两人也认出来了,追击他们的人竟然是王宫里逃出来的匈奴王子。
被逼无奈,两人只得承认,他们是月氏国派往东胡的使者。
两人交代,东胡大人已经答应月氏国国王的提议,约定明年秋天两国同时对匈奴用兵,趁匈奴不备,一举灭了匈奴,两国平分匈奴的国土。
“东胡已经开始集训大军了吗?”冒顿喝问。
一位使者点头答应:“东胡大人当着我俩的面下达了集结大军的命令。”
兰傲木嘎正要结果两人性命,被冒顿拦下了:“放他们走。”
待月氏国使者走远,冒顿对兰傲木嘎解释说:“月氏国如果等不到使者回去,一定会另派使者出使东胡,到时一旦有啥变故,我们就很难知道了。放这两人回去,可以避免节外生枝,安了月氏国国王的心。”
有了两国对匈奴开战的时间表,冒顿的心里便有了数。
冒顿一直担心战火会在今冬明春燃起,看来是东胡还没有准备好的缘故,才推迟至明年秋季。
而诺大一个匈奴,要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完成大军的集结,还得做必要的军事演练,时间还是紧迫。
距龙城已经不远,冒顿心急火燎,决定只身赶往龙城去见父亲,与弟兄们约定在森林边呼延吉乐家的穹庐会合。
冒顿刚要上马离去,呼延吉乐突然有一种生离死别的感觉,猛地拉住了冒顿,又不知该说什么,眼泪禁不住涌了出来。
冒顿的心里同样充满了悲凉。
有弟兄们在身边,心总是塌实的,任何困难都能够克服。
而今,自己要独自去闯危机四伏的龙城了,并且前途未卜,谁知会有什么艰难险阻在等着他。
冒顿强挤出一丝笑来,安慰道:“我是回家去,又不是赴刑场,不会有事的。你们也多保重,赶快去与你们的家人会合,我见过父亲以后就去与你们会面,一定会有好消息带给你们的。”
呼延吉乐忍住了哽咽,再次嘱咐道:“千万记着,无论你父亲对你提出任何要求,你都要答应下来,脱身要紧。只要能平安离开龙城就好,我们在龙城外等你。”
冒顿婉言道:“不要那么悲观嘛。我是去见自己的父亲,又不是去上刀山下火海,我父亲总不能一见面便杀我吧。
“再说了,有本事的独孤敖嘎等人都不在龙城,至于那些卫士们,要杀我也没那么容易,你们尽管放心好了。”
冒顿又与弟兄们一一拥抱了一遍,翻身上马,再不忍回头,扬鞭催马,一阵猛跑,向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