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不那么回事,说道:“哥哥他在读书,家里的劳务都是我跟母亲做,母亲很赞同他读书出来当个官儿做,我也很赞同,但这个希望在我出来时就觉得很渺茫,因为家里穷啊,乡里乡亲的都看不起,哥哥有时候出门都被别人指指点点,气不过还跟别人打架,但他又打不赢,还是我帮他打回去的。”
做官一事让单璠抓到了重点,她问道:“师兄该不会是星冥帝国的人吧?”
陈雍庭表现得很开心,他说道:“是啊,师妹你看啊,现在星冥帝国崛起好厉害,到处收编城镇入籍,现在正是大量缺少人手的时候,我想哥哥他也会有很大的机会做官了。”
真是说什么就来什么,单璠朝远处努努嘴,问道:“师兄啊,你瞧那人是谁?”
陈雍庭望去,体态变得大为泄气,他朝师妹偏了偏身位,咳嗽道:“这不是上回在湘潭城药馆里,我跟师傅挑他事的公子吗?”
果真是凌元与单璠三人同住了一家客栈,此时正在人满为患的客栈大堂用食。
一瞧师兄扁嘴往后缩的模样,单璠笑道:“师兄你这么快就怂了啊?”
毕竟是自己跟师傅俩人太过唐突,好僵尸当做了坏人,陈雍庭无奈道:“没法啊,当初是我跟师傅不对。”
“那我如果告诉你他是星冥帝国的皇子殿下,你会怎么样?”
“那我肯定……”陈雍庭楞了一下,疑问道,“什么呢?星冥帝国的皇子殿下?”
单璠点头,饶有兴致道:“嗯哼。”
仿佛见到了自己的未来都不被祖国接待了,陈雍庭哀叹一口气,呢喃道:“那我不是回不去了?我在那些乡亲面前说出口的话,还没赚到钱回去打他们的脸,我就把皇子殿下给得罪了……”
“有什么好怕的,我带你去。”
单璠管不了这么多, 拉着师兄的手走到正在用膳的凌元桌前坐下,灿烂地笑道:“凌元,你怎么在这里的?”
对于师妹说出来的话,陈雍庭坚信着凌元就是皇子的身份真得不能再真,他没敢坐,就站在单璠身边用手捂着嘴怕被认出来。
凌元吃饭大口大口,比起宫里的规矩,他更喜欢奶奶说得‘男儿嘴大吃四方’的话,瞧见有人不请自坐,他鼓起腮帮说道:“我在这里干你什么事,反正又不是抢你爹来的,咱们进水不犯河水,你别惹我
啊。”
单璠心中有愧,她两手放在桌上,认真道:“诶,我上次跟轩哥梦祯姐在一起的时候跟你吼,是我不对,你不要生我气好不好?”
凌元嚼饭的脸颊速度明显下降,他瞧着面前的单璠再一次拒人千里:“我没生你气,你走开吧,别挡着我我吃饭就行。”
单璠甩了凌元一个白眼,想起师兄的事来,她抬头望见师兄半遮的模样,将他拉着陪自己坐下,说道:“凌元,既然你不生我气,那我拜托你一件事儿成不成?”
“你说。”
凌元的爽快让单璠直接道:“我师兄是帝国人,他家里有个在读书的哥哥,现在你们星冥扩张得这么厉害应该很缺人手,我从你这儿走个偏门儿,你让我师兄的哥哥混个官儿当当,好不好?”
“哪个城镇?”
“不行!”
两道声音同时出现。
师兄陈雍庭当即反对道:“我哥这么多年来读书为的就是能够光宗耀祖,要是让殿下插手此事,这事儿就不算了,师妹,你不能这么做。”
从小娇生惯养的单璠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啊,一个官儿而已,倒是对面的凌元说道:“可不是我不帮啊,是你师兄不要。”
单璠对师兄的巨大反应并不在意,不要就不要了,她朝凌元显摆道:“我师哥不要,那是他哥哥有真本事嘛。”
“不过真的要谢谢你诶凌元,你真没生我气诶。”对于凌元的态度单璠表示得有些惊异,曾经对他又打又骂的时候现在单璠都还记着呢,没想凌元这小子如此大方。
凌元对此噗嗤一鼻:“呵,我跟一个小屁孩儿生什么气。”
“你……”单璠语塞,只好找师兄帮忙,“师兄,凌元他骂我,你帮我。”
陈雍庭进退两难,师妹平时很听话,也不会轻易生气,如何面对凌元会一点错都受不了?也是俩个人的两个完全不同的想法在此时彰显得一览无余,单璠这种在外人面前主动表现出小女孩的模样,从心内深处上来讲,是为了让师兄更好地呵护她,而此时的陈雍庭有了类似于谭轩的心境,他认为是师妹对凌元情有独钟,神情顿时颓废下来,他说道:“师妹,我也不能跟殿下动手啊,你要解气的话打我好了。”
单璠捂嘴一笑,只听凌元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成师兄妹了的?难不成你的师傅,是那个一惊一乍的老道人?”
“是啊!”单璠炫耀道,“师傅教了我驱鬼呢。”
凌元活这么大见过的鬼也就只有奶奶,于他而言这个世界没有坏的鬼,便嘲笑道:“驱鬼?你骗鬼的吧。”
“不信?我画一个符给你瞧瞧。”
单璠起身,两手捻起剑诀,催动体内灵力聚集指尖,凭空从头到脚画了一幅热气蒸腾的符咒来,也没对凌元起驱荡式,但她跟师兄都亲眼瞧见了凌元两手猛地掌住桌沿儿,整个人身连带着屁股下的凳子往后平移了三尺之远。
知道是自己的符咒起了作用,单璠慌忙的手如狗刨式得将空中的符咒打散,转身问道:“我都没对你用,怎么你……”
凌元胸口被震得闷了一口浊气,好不容易吐了出来,喘气道:“我也奇怪,同样一个爹生的,为什么你没有一点被镇压反应……”
这句话让秃废不堪且不被人们发现的陈雍庭如获重生。
“我吃了老祖宗给的药……”过多的密辛单璠没在人多嘈杂的客栈说出来,她还要再说,与凌元背靠背坐着的食客站起来骂道:“小子,你撞到老子了没注意到吗?”
凌元静静地看着那人瞪大的眼睛,打算跟他讲道理,但陈雍庭眼快脚更快,两步跨到那人面前低声下气道:“大哥不好意思,我家主子没注意,我跟您赔不是,您消消气……”
那人也是好说话的主儿,没跟凌元多计较,盯了陈雍庭一眼便坐下继续吃饭。倒是单璠傻掉了,她气呼呼的跑到师兄面前来,怪道:“师兄 ,你干嘛那么说,好掉身份!”
陈雍庭这种没有切身体会过荣华富贵的帝国子民,骨子里天生有种奴性,他根据自己内心感受说道:“师妹,师兄本来就是帝国的人,叫殿下一声主子没什么大问题,再说殿下刚才有意要提拔我哥哥,所以这一声主子师兄叫得是心服口服。”
单璠气不过,背过身去生气了闷气来,凌元对此感觉到好笑,他起身道:“说真的朋友,不用你帮我的,不过还是谢谢你为我出头,以后有困难就来找我,你是小璠的师兄,有这层关系不走白不走。”
到底是从小沁淫在帝国氛围熏陶下的孩子,比起国外的人们无限憧憬的四大族,陈雍庭对此并不像师傅那般太过神往 ,他没空理单璠,倒吸一口凉气后,恭敬道:“草民不敢。”
用完膳的凌元拱手以礼告辞,走出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