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吼她,还没能过来动手。但是这情景……已是刻不容缓!
庞脉脉狠狠心,一击将崔往震晕,一边已经发出神识的定向震荡传音来给花百错报讯。
这个范围很广,不止花百错,那个方向上修为好点的修士都能听到。
而袁雅在禁制之外进不来,朝她大叫着:“庞脉脉你疯了,敢坏少主的好事!”
那个少主身上可能有什么专门破禁的法宝,所以进得来,而袁雅自然没有,只能在外面望风。
少主也知道有人要来,一边加快速度一边低头去咬崔还的嘴,崔还还有点神智,喘息着把头扭开,被她捏住下巴扭了回来。
这场面实在是……庞脉脉反正已经得罪了少主,也不怕继续得罪,离火铃直接一道真火便烧了过去。
那少主再怎么想沉醉温柔乡,这时候也不能不暂时脱离,飞跃而起,裙底露出两条大白腿和赤足,云鬓散乱,口中发出怒斥:“你竟敢……!”
而瘫软在榻上的崔还口中发出痛苦的哼声,却丝毫不知道躲避扑面而来的熊熊烈火。
好在庞脉脉已经能够操控离火铃把火焰收放自如,自然不会烧到他。
那个少主一边骂着“贱婢”,一边从半空中发出一个金丝小罩,放大了朝她罩过来,里头还有丝丝电火,看上去和庞脉脉的蛛网新炼制的“心罗网”有些类似。
不过心罗网主要是困住对方,而这个金丝罩子看上去还有攻击的功能。
庞脉脉不敢轻试,如电般疾退而出。
这时候,花百错已经赶到,一身锦衣都因赶路而有些不整,可见赶得着急。
她一看这样子,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少主,阁主令您闭关,又把人交给我看管,您却……!”她一顿足,道:“您将阁主的命令置于何地?又让我怎么跟阁主交代。”
那少主在屋子里系上了裙子,一边傲然道:“我母亲那里自然有我去交代,与你何关?”
她恨恨一指庞脉脉,道:“你这个手下竟然敢对我出手,以下犯上,其罪当诛!”余韵未消,她脸上还带着艳色,配着凶悍的表情,看着格外刺目。
花百错有点护短,凝声道:“她奉我令来照看崔氏兄弟,自然要尽忠职守,少主犯不着针对她,有什么同我说就是!”
白洛莲也匆匆赶来,正好听到这话,连连扯她师父的袖子,叫她不要对少主这般强硬。
更多的修士闻讯来看热闹,大部分都是女修士,男修士也是跟着女主人来的。
而阁主竟然也赶来了。
依然是华服一丝不苟,气度雍容,身后仅跟着两个男侍,一个是上回的一个,另一个不认识,但同样英俊。
看到她来,大家都噤声了,花百错松了口气,白洛莲却更加紧张。
女少主已经把衣裳穿好了,散着头发跑了出来,而可怜崔往崔还两人还赤着身子躺在那里,崔往被庞脉脉弄晕过去倒还罢了,崔还还被药效左右,强制自己不在众人面前出声露丑,扭转了身子,十指把紫檀木塌都捏得木粉簌簌掉下。
对于一个被锁了灵力,又不是体修武修的修士,简直是骇人……
庞脉脉现在视力不错,远远能看出他纤瘦脆弱的腰背在微微发抖,心中也恻然。
阁主看到这副场景,又哪会不明白,俏脸顿时铁青,恨恨看着她女儿。
而她女儿已经扑过来扯着她袖子撒娇了,指着庞脉脉道:“娘,这个女人竟然敢对我动手,还放火要烧死我!娘,你要替我出气啊!”
花百错赶紧上前一步,对天外阁主行礼道:“阁主,脉脉是我令她看守这里的,职责所在,只好阻拦少主……”
少主怒道:“才不是,她分明是自己和崔家兄弟勾搭上了。这才对我动手的!娘,不信你问阿雅!”
袁雅也跪下膝行过来,道:“阁主明鉴,奴婢听到这位庞姑娘和崔家兄弟说笑不禁的。”
庞脉脉在旁边淡淡说,“我本来就奉命在此照看他们,难道非要一言不发?少主若早说崔家兄弟是少主的禁脔,在下自然捂眼不看,封口不言。只是我记得阁主明明是让少主闭关,不准见崔家兄弟的。”
少主恨恨瞪着她,扯着她娘的袖子道:“娘,这贱婢如此欺辱我,你一定要把她交给我处置!”
阁主一挥袖子,把她女儿震倒在地,怒道:“我虽教导你说女子尊贵不逊男子,可曾跟你说要如此急色如此无耻?你这幅模样,和那些恶心的男子又有何区别?我叫你闭关,你竟然跑来做出这种事情,我的话你可曾放半点在心上?”
女少主听她娘如此疾言厉色骂她,心中也怕了,捂脸嘤嘤哭泣起来。
阁主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最后道:“你去洗心崖闭关吧,十年!”
女少主目瞪口呆,不相信她娘这次如此严厉,哭道:“娘,不要,你怎的这么狠心,可怜我从小没有爹娘相待,也没人告诉我什么不对……”
硬生生把阁主冷厉的眉宇给哭得柔和下来。
可惜结果却不曾改变。
旁观的花百错不再说话,心中却暗叹:若是别人犯了这样的错,只怕阁主要让她散功,逐出门墙,可换了她女儿,毕竟不舍得罚,洗心崖虽然艰苦,却对心性修炼极好,这哪里算得上惩罚?
雄才大略不输给男子的阁主,究竟是有女儿这个弱点了。
而天外阁主站得离庞脉脉近,终于还是皱起眉头,转身对庞脉脉道:“你身上究竟有什么?能不能给我看看你的储物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