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节 夜宵

案很快就揭晓了，大排档老板端上了番茄炒鸡蛋、西芹炒百合、清蒸桂花对鱼三盘菜。“小鱼，你们的菜齐了，请慢用。你们要喝点什么？”

    燕小鱼刚要说可乐，没想到胡小淇却抢先说：“大伯，给我们来两瓶啤酒吧？”

    “好嘞！啤酒马上就到。”大排挡老板爽快地答应了一声。

    倒到了一次性杯子里的啤酒冒着气泡，冰镇过的效果让一次性杯子的外边马上凝结了一层密密的水珠。胡小淇举起杯子感激地说道：“小鱼，今天谢谢你！要是没有你的出手相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呵呵，我都说了，不要客气！法克！这只是举手之劳。”燕小鱼一只手举起了杯子，另一只手抓了抓头客气地说。

    两人轻轻地碰了一下杯子，胡小淇仰起脖子把那杯啤酒一饮而尽，她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角上残留的啤酒，心满意足地说：“这冰啤真好喝啊！”

    “你很喜欢喝啤酒吗？”燕小鱼好奇地问道。

    胡小淇苦笑了一下，“不是的！我难得喝点啤酒，不过开心的时候除外。这几年来，我家里的事情不断，不是爸爸的，就是弟弟、妹妹的，每一次都让我疲于奔命、身心憔悴，今天我们就不说这些了……我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来！我们再喝一杯。”说完，胡小淇再一次把两个杯子满上，她轻轻地碰了一下燕小鱼的杯子，再一次一饮而尽。

    “呵呵，法克！看不出来，你酒量挺好的嘛！”燕小鱼微笑着说。

    胡小淇莞尔一笑，“我爸爸说，我只有酒胆，没有酒量。哈哈！他说一个女孩子的，没有遇上自己信任的人，

    千万不能喝酒……”说到了这里，胡小淇含情脉脉地看着燕小鱼，“别顾着说我了。小鱼，说说你自己的故事吧？让我多了解你一些。”

    “我啊？法克！呵呵……”燕小鱼尴尬地笑了笑，“在我的记忆里，我从小跟着爷爷相依为命，四处奔波流浪。后来到了我读书的年纪，爷爷就想尽办法让我读书。为了凑够足够的学费，我们祖孙两人节衣缩食，日子一直过得非常清贫。就这样，我爷爷一直供我读完大学……前段时间，我找到了这一份工作……”

    “你从来没见到过你的亲生父母吗？”

    听到了胡小淇的这一句问话，燕小鱼突然间想起了他在牛家村遇到的小云雀和林元河。理论上，这两个人就是他的亲生父母。只不过，小云雀也跟他说清楚了，燕小鱼只不过是借用了她儿子的身体而存活了下来而已。

    到底燕小鱼是谁？他和老神棍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两个问题他到现在都无法回答。这身世之谜，是燕小鱼目前最大的痛。

    看到燕小鱼突然间沉默了下来，脸上阴晴不定的，胡小淇意识到刚才的问题可能触到了他的伤心之处，于是连忙道歉说：“小鱼，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呵呵，法克！没事，这么多年了，我早就习惯了……”燕小鱼有点言不由衷地说。

    “其实，有些父母跟没有一样，甚至比没有还要糟糕！比如说，我那好赌的爸爸，他给我们带来了无尽的痛苦、无尽的灾难。可是，他毕竟是我的爸爸，我们做子女的，还能怎么办呢？虽然有些时候很绝望，可我也只能由着他……”说着、说着，胡小淇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法克！其实有总比没有好吧？最起码，你可以每天看到他们，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他们长得怎么样，知道自己是谁，可是我……唉！”燕小鱼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泡沫丰富的冰啤顺着口腔，进到了喉咙里，进到了胃里，一种苦涩的味道清晰地传到了他的脑海里。

    看到了燕小鱼闷闷不乐的样子，细心的胡小淇连忙说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问这种难堪的问题。既然我们的过去都不如意，那我们就畅想未来吧。你希望你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有哪些事情是你急着要做的？”

    “呵呵！我和我爷爷都穷惯了，对物质方面的要求并不高。现在我有了一份还算不错的工作，我在想，等我赚到足够的钱，买一处可以安身立命的房子，颐养爷爷的天年。他老人家这些年太辛苦了，我应该让他以后过得好过一点。”

    “还有呢？”胡小淇用她那热切的眼光看着燕小鱼问道。她随手拿起餐巾纸帮燕小鱼擦了擦嘴角上的啤酒，接着用筷子夹了一些菜到燕小鱼的碗里。这些动作一气呵成、毫无做作，看样子胡小淇照顾别人照顾习惯了。

    燕小鱼非常感动，他激动地说：“还有……呵呵！就是和我……”他刚要往下说，突然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胡小淇的背后站着一个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大约六、七岁的小女孩，头上扎着两个小辫子，白乎乎、胖嘟嘟的很是可爱。她不就是那个送小铜剑的小女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