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食指出奇的粗大,滚烫的铁丝,他们捏在手里居然不知道烫手,趁着铁丝还有温度,迅速的在铁棍上敲出一个个的小圆环,如果这些事情的是一位老匠人也就罢了,偏偏是一位十七八岁的青年,小小年纪有这样的一双手,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低什么头,嚎什么丧,原本打算随便给匠户们修一个住的地方就算了,现在,老子还不随便修了,当初这些工厂都有云家的份子,我这些年从来没用过,也没取过,现在,还给我,老子要在旱塬上修一座侯府,要大,要豪华,里面给我留一间房子就好,剩下的继续盖,老子想盖侯府总不需要给那些王八蛋打招呼吧。
盖好之后,我一个铜板一套房子卖给你们,老子喜欢败家那又如何?反正我是长安城出了名的败家子。“
云烨的话让那些管事们立刻就精神起来了,一个个立刻就去寻找最原始的契约,当初订立的时候讲明了有云家的股份的,可是云烨就不敢答应,李二制定契约的时候又把这一条加了上去,傻子都知道是拿云家当幌子,实现自己独家控制这些工坊的目的,毕竟皇家的吃相也不能太难看不是?
很快,云烨就签订了契约,把自己的股份全部卖给皇家,自己要拿钱盖房子,这才是云烨想要的结果,逐渐从皇家控制的产业里脱身,人情这东西很奇怪,一旦沾染上利益,就会变得功利,云家的存在在工坊一开始的时候有利,但是现在,所有的工坊都被皇家划给了将作监,你云家何德何能与大唐争利?所以将作监的人明知云家有股份,但是都选择了无视,认为自己不去那这件事情攻击云家已经是积德行善了。
无缘无故的自己退出,就会伤害皇帝的信用,所有人就会说当初陛下是在拿云家当幌子,给自己谋私利,现在没关系了,云侯非常的愤怒,非常的愤怒,二杆子脾气发作,宁愿不要股份,也要给工匠们盖房子,这和收买人心无关,是在和将作监以及工部斗气。
第二封要求在旱塬上盖房子的奏折又上去了,这一回不是给皇帝的,是给将作监的公文,不提工匠,只说泾河边上风景秀丽,自己打算盖一座别府,土地都找三原县买好了,只要将作监把云家该拿的那一份钱还给我,我就开始盖房子。
阎立德愤怒的在朝堂上大肆批驳云烨的公文,并且把他当做大臣的耻辱当着众人的面高声诵读出来,云烨痞子般的语言和口气都被他演绎的惟妙惟肖。
房玄龄苦笑,这么些年了,云烨还是那个狡猾如狐狸的家伙,阎立德书生意气,以为自己在阻挡云烨的不法侵占,谁会想到他是在给自己谋求退身之道。
“朕记得当初这些工坊确实有云家的股份,这一点不假,既然人家不愿意和皇家做生意了,那就好和好散,工坊的股份给他换一套宅子也就是了,闫卿不必与他一般见识,朕让皇后斥责他就是了。”
“斥责?”阎立德才是真正的愤怒,这是国家大事,怎么就成了儿戏,皇后斥责?皇后一年要下无数道斥责纨绔子弟的旨意,谁不知道那就是在走过场?纨绔们受的最大惩罚就是一顿家法,如今怎么对云烨也来这套?
才准备要继续上奏,房玄龄捧着勿板上前开始禀报另外的一件事,那就是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岳州新城房产之事,从来没有什么过多的投资渠道的长安富户,开始争抢岳州地产,如今那里的地价,一日三变。
阎立德派了很多人去督促工匠们修建侯府,三万名工匠,他就不信,最多占地不得超过三十亩的侯府能够装的下,三万人加上 家属,就算是每个人都竖着,也能站满这块地,不许你违制,一丝一毫都不许,你盖的房子最多只能满足一部分人,不患寡而患不均,一旦匠户们自己起来争执,那就不要怪将作监将房子夷为平地。
云烨别的没干,就在荒地上拿木头垒了一个大门,没办法,侯府的大门需要多高是有规定的,大门上有多少铜钉也是有规定的,将作监就是管理宫观营造的部门很清楚,当将作监的人看到云烨把几枚早就失效的铜钱钉在大门上充当铜钉的时候,还是很不舒服。
给侯府划了三十亩地,不多也不少,四四方方的,谁都无法挑剔。这是典制,皇帝陛下都不会轻易地违反,这是他统治的基础。
阎立德还没有高兴多久,旁边一座占地达到三百亩的亲王府邸又开始建造,李泰盖房子从来都用不着问别人的意见。
ps:求月票,求月票,这已经是哀鸣了,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