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奋一下就要把昨晚的事情搞清楚,虽说已经猜了七八成,云烨觉得很有核实的必要。
小铃铛被惊醒了,见李容睡在自己身边,就把他蹬掉的毯子给盖好,自己趴在正在洗脸的云烨背上娇气。
“好了,天亮了,乖乖地去吃早饭,把容儿也唤醒,都乖乖得,我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到这里行刺。
“夫君,您不要杀那个女人好不好,她妹妹被抢走了,很可怜的,不要难为她。”
“胡说,昨晚要是我们失手了,你和孩子要是有个好歹,你夫君我才可怜呢,这样的祸害不能留,那是男人的事,你乖乖地带着容儿去用饭。”
云烨把还在熟睡的李容轰起来,让何家大娘子给她们准备早饭,自己没时间吃。套上一件袍子就去了地牢。
一夜不见,那个女子已经奄奄一息了,浑身上下都是鞭痕,刘进宝对昨夜的刺杀非常的愤怒,下手半点不留情,如果不是侯爷今天要问话,这个女人会被剁碎了喂狗。
云烨来到绑在木头架子上的女人跟前,上下打量一番,原来花花绿绿的颜色是一件白色的麻衣,为了夜间出行方便,特意用花草的汁液染了很多的颜色,大部分呈一种诡异的青灰色,好些地方染得不均匀,在月光下就显得花花绿绿的。
这个女人给云烨的第一感觉就是腿很长,非常的长,有一种在肚脐眼下面就分叉的感觉,细腰,宽肩,双臂的肌肉很发达,赤着双脚,头发并不长,散乱的披散在脸上,小麦色的肌肤油光水滑,显得非常健康。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采珠女吧,只听说采珠女的美艳,从来没听说采珠女会如此的彪悍,不过也是,常年和鲨鱼打交道的女人,能柔弱到那里去。
“把我妹子还给我!”那个女人恍恍惚惚的重复着这一句话。
“侯爷,昨晚到现在,这个女人就说这一句话,怎么上刑都不说,这就砍掉她那只伤害夫人的手看她说不说。”
“把刘福禄找来,他是公主府的属官,岭南他现在应该很熟悉了,我要知道这个女人是哪个寨子的,为何能说一口流利的官话。”
刚才那一声云烨听的清清楚楚,的确是长安官话,一个采珠女居然会说官话,尤其是在三里不同音,十里不同俗的岭南,这可是一个怪现象,如果她只是一个采珠女,云烨会下令杀掉,而且不会有一丝毫的犹豫,所有伤害云家妇孺的人都要在第一时间清除,不管她有没有冤屈,她找错了人,就应该受到惩罚。
刘福禄很快就过来了,昨夜的刺客事件他也听说了,很担心自己会受到牵连,如今自己能在岭南呼风唤雨的就是依仗了云侯的支持,只要云侯放弃,自己立刻就会被打回原形,下场只会更加凄惨,谁都一样,得到了就绝对不愿意轻易地失去。
“侯爷,此女绝对是采珠女无疑,您看她双肩宽阔手臂粗壮宛如男子,这就是因为要经常游水造就的体型,头发短,是为了减少水中的阻碍,也是为了不让海蚌夹住头发,她的皮肤就像涂了一层蜡,原因就是她们为了在水底下保暖,经常涂蜂蜡留下的痕迹,这样的采珠女只有合浦县存在,那里历来就是南珠的产地。
前汉年间因为采收的过于疯狂,南珠几乎绝迹,一度有南珠迁徙安南之说,采珠女这个行当也几乎消亡,也就是这两三百年有了好转,采珠女又重新出现,但是数量并不多,采到的珠子也不太好,所以她们的日子过得并不富裕。“
“你听说过会说官话的采珠女么?”云烨疑惑的问刘福禄。
“绝无可能,侯爷,没这个可能,采珠女都是当地的土人,性情彪悍,敢在大海里和鲨鱼搏斗,全都是目不识丁的蠢妇,会说官话,就说明识字,侯爷,这不可能。”李福禄像是听到了笑话,连忙纠正云烨的话。
“那可不一定,刘福禄,还是你少见多怪了,你眼前的这个刺客,她是采珠女,她也会说官话,不信你自细听听,她说的是不是官话。”
云烨示意让他闭嘴,凑近那个采珠女仔细听听她说的是不是官话。
刘福禄把耳朵凑近那个采珠女的嘴边,只听那个女人依然在梦呓一般的喃喃自语:“把我妹妹还给我。”
这让刘福禄感到奇怪极了,不由自主的把耳朵靠的更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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